就在刚才黎世安想要自我调理身子时,蛊宗的年轻人们也在巫宗门人的引导下,同场中巨大的鼓乐和鸣。
他们身前那些被各种容器装载的圣物,现在也从或是主动或是被动的沉眠中苏醒,依照韵律本能的扭动起来。
场中一道巨大的光华闪过,依照先前的教导,年轻人们从容器中拿起圣物,或是放入嘴中,或是插进身体,准备开始融合。
在黎世安现在的视角中,蛊宗的年轻人们是仿佛是一团水墨的颜色,而圣物们仿佛是一团油彩,现在他们两种画风不同,材质各异的色块,被硬生生的塞到了一处。
理所当然的,瞬间,祭台上传来了一片片痛苦的哀嚎声,蛊宗的年轻人们再也保持不住跪坐的姿势,纷纷倒地痛苦的痉挛蜷缩成了一团。
“动啊!”
在现在这种视角状态下,黎世安耳聪目明,他听见一声小小的催促,随即望向了祭台中间。
愣头愣脑的岩骨毕竟也只是个少年,十分紧张的他依然跪在原地,听见面前巫宗门人的小声催促,才赶紧一骨碌倒在地上,假装难受。
“这小子...”
黎世安眼中,岩骨手上的圣物虽然看起来是一截血红夺目的老虎脊骨,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死物,没有任何能量,因此也就没有任何颜色反应出来。
而相对的,和别人灰蒙蒙一片的不同,岩骨此时本身呈现在黎世安眼中,是一种朦胧的橙色,这感觉,和在祭台外围围观的蛊宗成年强者,有些相似。
“所以,他们蛊宗的小秘密之一,就是这么瞒天过海,偷天换日?”
黎世安感觉自己明白了龙晦等人想要做的事,而这时,一声突兀的惨叫打破了相对和谐的乐声。
他循声望去,就见不远处,一名少年,七孔流血,四肢抽搐的没了呼吸。
而在另一重视角下,黎世安看见他被他纳入体内的颜色并没有与他本身灰蒙蒙的融合,反而如滚油入火水里加钠,两者剧烈的冲突反应起来。
最终,互相攻伐的两种颜色双双消失,化为虚无,也象征着一条生命的逝去。
而这,便是整个成人礼中最凶险的部分,不仅靠实力,也靠运气。
随着第一声惨叫的发出,这之后,接二连三的惨叫陆续传来,甚至有些扰乱了宏大的乐声,进而影响到了其他受试者。
巫宗弟子们也不得不催动内息,更加卖力的奏响钟鼓,强硬的将韵律拉回正轨。
看见一会功夫场中就死了这么多人,黎世安看向月萝,发现她的情况,比所有人都要更诡异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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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玄玑妥协,没有亲自为月萝种圣物,但是她并没有走远,监视的目光一刻不离。
玄芒感受着背后扎眼的目光,也搞不出什么小动作,他只得按部就班的依照仪式一步步进行。
“对不住了,小丫头。”
“长老依规矩办事即可。”
女孩坚韧决绝的眼神让玄芒心中更是怜惜,他手上的动作尽可能的轻柔,可是这依然缓解不了巨大的痛苦。
月萝双手的扣在地上,指甲都翻开流出了血。
她颤抖的咬破嘴唇,咬破舌头,和别人不同,她不仅要承受巨大的煎熬,还要保证自己不会因为痛苦过甚晕过去,而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可是即使这样,她的身躯还是不自主的长大了几分,同时,手上胳膊上脸上,也长出了些许黑白相间的毛发。
身后的玄玑长老见她这样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