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询问安三顺的身份,李存善只是一拱手,回应道:“在下李存善,曾是观山郡的长史,现任都察院的御史。”
“奥……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李存善如实说道:“不清楚,但心中大概能猜到你是谁。”
“那你说说我是谁?”
“你是当今的圣上。”
安三顺挑眉,诧异问道:“你既然猜到了朕的身份,为何不跪拜?”
“恕我直言,你在我心中早已不是大安的君主,若是没有王后的话,大安的江山早都不复存在了。”
“哈哈哈!有点意思,你这个人有点意思!”
安三顺非但没动怒,反而饶有兴致的看向李存善。
“朕虽不问朝政多年,可身上流淌着的是大安最纯正的血脉,放眼满朝文武虽对我阳奉阴违,可至今还没有人敢对朕不敬,你这人的骨头倒是硬的很啊!”
“我问你,你对朕如此不敬,就不怕朕砍了你的头?”
李存善神色如常,语气不慌不忙的说道:“你若是一位一心为民的明君,我李存善定当将你敬奉于心中,为你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
“可你荒淫无道,整日只知在后宫贪图享乐,不顾大安百姓们的死活,你不值得我尊重,我自然也不会敬你,你若是对我有不满,想砍我的头便砍。”
“我若是眨一下眼睛,我就不叫李存善。”
望着李存善那一身的硬气劲儿,安三顺心里很是欣赏。
他是昏君,并非是废人,更不是那种四六不懂,窝囊到骨子里的人。
他只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欲望,脑袋里面除了女人还是女人。
安三顺明白朝中的大部分官员表面上恭恭敬敬的叫自己一声圣上,实则背地里骂自己连狗都不如。
李存善对他是不够尊敬,但他心里非常清楚李存善才是那个一心为了大安着想的官员。
“嗯……我很好奇像你这样的倔驴是怎样进皇城当官的,婉鸯叫你来的?”
“是许阳叫我来的。”
“狗娃子?”安三顺笑了:“你是不是不太清楚狗娃子的为人啊?”
“清楚,我在观山郡时曾因为辱骂他许家的祖宗,被他关进大牢整整八年。”
安三顺忽然一脸不屑的问道:“那你现在是屈服于狗娃子的淫威了?”
“不,是许阳他浪子回头了,观山郡妖魔之乱过后,我李存善对他心服口服,你若是能像许阳一样浪子回头,我李存善定将会跪拜在地,恭恭敬敬的唤你一声圣上。”
安三顺不知晓观山郡的妖魔之乱,他只从李存善的话里听到了一个信息,就是自己不如狗娃子。
自己不如狗娃子?!
那个当年和自己平分后宫的狗娃子,让眼前的这个硬骨头心服口服了?
安三顺前几天虽被许阳给暴打了一顿,而且还是用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他直到现在都不觉得许阳是个好人。
如今听李存善这么说,他心里很是不服气。
“连狗娃子那般品性恶劣的人都能让你心服口服,我觉得我也行。”
“身为大安臣子,我也希望你行。”李存善说完,转身离开了石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