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五、阮七两兄弟天不亮,便先一步带人进了梁山泊内,打前站去了。
“贾虎,放你娘的臭屁!”阮七性子最急,立刻站出来反唇相讥道:“俺们兄弟招你们过来,是要商量怎么打金狗的,你要怕死趁早滚蛋!”
“直娘贼的,你说谁怕死!”
贾虎一听,顿时大怒,抄起旁边的朴刀,一跃而起,用刀指着阮七道:“你们兄弟三个如今带了个鸟官儿过来,就想让我们替那狗朝廷卖命嘛?”
贾虎边上一圈人,呼啦一下,跟着就抄起家伙,站了出来。
“俺就是说你,怎滴!”
阮七亦是不相让,握着鱼叉,狠狠怼了回去。
阮五撩起了袖子就要开干。
阮二则默不作声站到了自家兄弟一旁。
哪怕对方人多势众,但他们阮家兄弟干仗,却从来没怕过!
张平安从始至终冷眼旁观,对面看似冲着阮家三兄弟,实际则是在试探自己罢了。
太小家子气了!
还不如列队,来个刀山枪林,再不行也搞一口大油锅出来,要么弄他千百条船的大场也行呀!
这演戏演的也忒假了!
张平安饶还有兴致看戏,不时再点评几句贾虎等人的演技。
而场上,双方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大干一场。
这时,正中央坐着的一个汉子突然站了起来,沉声道:“好了,老虎你们先退下!”
在那汉子出声后,贾虎等人陆续退下。
随后,那人冲着张平安一抱拳道:“梁山泊张荣见过张宣抚。
俺张荣本是水泊内一个渔民,承蒙众位兄弟看得起,选俺做了个头领。
今日有几句话,却是要先问一问宣抚相公。”
“张大当家的,有话但请直言!”张平安拱手还礼道。
“好!那俺便直接问了!”张荣顿了一顿后,说道:“阮家兄弟约俺们过来,说是要一起打金军,你们带了多少人马。”
“两千虎骑,皆是可以披甲冲阵的猛士!”张平安竖起两个手指道。
“不够!”张荣摇了摇头,“完颜挞懒窝在巨野,光手下金军便有三万,其中降军更是不计其数!
张宣抚你就带两千人过来,便让俺们兄弟和你上阵卖命,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监军宇文虚中忍不住开口道:“尔今外族入侵,正是我辈男儿上阵之时,何必畏首畏尾?”
“这位是?”张荣未搭理宇文虚中,反而看着张平安问道。
“在下军中的监军,宇文相公。”张平安面不改色道。
“哈,原来是个读书相公!真是失敬!失敬!”
张荣蔑视的瞥了眼宇文虚中,自嘲道,“俺们这些人都是靠着梁山泊混饭吃的下贱胚子。
自从赵官家搞了个括田所出来,不让大家伙在梁山泊吃饭了。
大家伙便选了俺当头,一起抱团和赵官家干,和官府干!
现在完颜挞懒来了,要是不给俺们活路,俺们便和金军死磕到底!
说穿了,什么国家大事,俺们这些贱民不懂!
俺张荣只想护着这一水泊的乡亲!
告辞!”
说罢,张荣冲着张平安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