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们大军远道而来,粮草辎重不济!
如果今日不能一战打垮对面那些汉人,待对方缓过气来,就该轮到他们逃命了!
身上沉重的盔甲压得娄室透不过气来,这位女真战神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的不适,但还是咬牙死撑着!
此时的完颜娄室就像是战场上的一匹饿狼,耐着性子,咬牙等待着。
他要等一个机会!
等一个能一战改变战局的机会!
为此,前方战局最激烈的时刻,娄室手中最精锐的合札亲兵,仍是按兵不动!
忽的,娄室发现交战中的赵军貌似起了骚乱。
就是现在!
身为沙场老将的娄室敏锐的发现了战机,当即放下项顿,长枪往前一指,“蒲察胡盏、夹谷吾里补,破敌便在今日,随我冲阵!”
娄室连点二将,随即策马持枪,奋不顾身的猛扑了过去。
蒲察胡盏、夹谷吾里补二将眼看自家主将如此勇猛,当下各自带着部属亦是冲了上去。
完颜娄室放下项顿之后,整个脸部只剩下一双眼睛漏在外头,身上的盔甲层层叠叠,将他连人带马都遮掩住了。
在完颜娄室身后,数千金军铁骑亦是同样打扮,人马皆着重甲,远远望之犹如一尊尊移动的佛塔。
这便是金军最精锐的骑军—铁浮屠!
数千铁浮屠养精蓄锐多时,此时一出,地动山摇!
金军铁骑滚滚而来,如雷的马蹄声好似战鼓一般,踩踏在环庆路军士的胸口上。
“铁浮屠!”
“金军的重甲骑兵上来了!”
苦战多时的环庆路兵马立时就慌了手脚。
“快去寻赵大帅要援兵!”
“赵大帅,赵大帅在哪?”
“兄弟们,狗日的赵哲跑了!”
环庆路兵马因为主帅赵哲的带头跑路,军阵瞬间大乱。
完颜娄室的铁骑只是一冲,就将坚守了数个时辰环庆路军阵,直接杀了个对穿。
“不要管那些溃军!”
“集合!”
“全军集合!”
“继续突击!”
完颜娄室破阵后,稍一察看局势,便连下数道军令,紧接着长枪前一指道,“给俺押着这些溃军继续冲阵!俺们今日斩将夺旗!”
金军铁骑闻言,纷纷调头,驱赶着环庆路的败兵,直奔中军刘锡所部掩杀而去。
“放箭!”
“快放箭,拦住溃军!”
“让溃兵绕阵而走,敢冲阵者杀无赦!”
陕西六路大军的主帅刘锡还在惊慌失措的下着命令,完颜娄室的铁骑已是马踏联营,直直撞入了阵中。
完颜娄室的铁骑就像一把凿子,狠狠捅进了刘锡前军,那前排的军阵肉眼可见的凹进去了一大截。
此时,刘锡不去指挥手下作战,却是再次昏了头。
他对着身旁观战的张所,焦急道,“张相公,金军来势凶猛,我军恐不能挡,还请往后军吴氏兄弟处暂避一二,此地便由末将抵挡!”
在刘锡阵中左冲右突的完颜娄室,马上就注意到了对面的动静,于阵中大声吼道:“蒲察胡盏!夹谷吾里补!给俺冲出一箭之地来!”
“杀!”
蒲察胡盏、夹谷吾里补二将立时会意,轰然应了一声,便舍命往前杀去。
在二将的死命冲击下,完颜娄室距离刘锡的中军越来越近。
忽的,完颜娄室于万军丛中,猛然抽出马后挂着的重弓,瞅准刘锡中军,弯弓搭箭,一箭便射了过去。
那一箭宛若流星,竟是刹那间让整个沸沸扬扬的战场,都静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