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具体的,却是没有交代。
翠云楼上,某个阁子内,一个文士端着酒杯,朝着下方努了努嘴道,“呐,诸位岳宣抚的衙内已经到了,可算是诚意十足了吧!”
“汪先生,可否容我等考虑一二。”
“是呀,这是掉脑袋的买卖,我们可都是些本分人家。”
“兹事体大,我等虽有报国之心,但还需从长计议!”
那文士话一说完,这阁子里的人便闹腾了起来。
不过这些人倒还知道分寸,只是连连轻声道苦,不敢高声呼叫,生怕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
今日这些人受邀前来吃酒,请客的主人乃是皇子府参谋军事汪伦。
皇子府隶属伪齐皇子刘麟,由于金朝一直不肯同意伪齐立太子,故刘麟只能以伪齐皇子的身份开府治事。
他们过来吃酒,也有巴结汪伦的意思,可是想不到皇子府的参谋军事,竟会带头造反?
天杀的,早知道就不蹚这趟浑水!
在那汪伦的鄙视的目光下,这些自称“本分人”的家伙,悻悻然的住了口。
汪伦先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笑着众人道:“诸位,金军大挞不野部已然调回了北方。
刘麟、李成又率大军驻扎在黄河北岸大营,以防大赵挥师北上。
如今这大名府内刘豫的兵马,还能剩多少?
只要诸位与我共襄盛举,到时王师一至,在坐各位便是大赵的功臣了!”
众人听得汪伦所言,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一言不发。
他们这些人都是河北的大户,各个家大业大,管他是刘官家坐天下,还是赵官家当皇帝,与他们何干?
便是金人来了,双腿一跪,也是照样的享富贵!
沉默半晌,在众人的推举下,一个胖员外擦着汗,期期艾艾的走了出来,“汪参谋,实在是兹事体大,我等做不了主,可否暂缓一二!”
“当然可以!”
出乎众人意料,汪伦竟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众人顿时无语,按常理来说不是该再劝一劝的嘛?
莫非这是那刘豫做的局,要诓我们?
众人彼此间交换着莫名的眼神,又陪着汪伦吃了几盏酒后,便寻了个由头,各自散了。
“汪先生,就这么算了?”洪七提着几只野味,恰好推门而入。
“怕什么,他们中但凡有几个忠义的,早跑南边去了!”汪伦嘲笑道。
洪七大惑不解,“那你这又是何意?”
“便是故意先透个底给他们,让他们机灵点,到时别给我们添乱!”汪伦解释道。
“啊?这要是有人去告密可怎么办?”洪七闻言,瞬间神色大变。
“这一个个家大业大的,敢嘛?”
汪伦不屑的撇了撇嘴,又是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那领头的胖子姓卢,可是河北有名的大财主,这翠云楼都是他的产业,你让他去替刘豫卖命?”
“而且,他们也来不及了!”
汪伦说着,推开了临街的窗户,外头已是一片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