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的,金军上来了!”
“兄弟们,抄家伙,干他丫的!”
伴随着当班哨兵的一声长啸,原本平静的岳家军营地,瞬间便沸腾了起来。
无数岳家军士兵闻声,自营中蜂拥而出。
他们与金军交手数日,岳家军众人面对即将来袭的金军,早就抛去了恐惧。
过不多时,一群黑影便出现在了对面桥头。
岳飞所部驻地在永定河西岸,与金军隔河遥遥相对。
而他们所守卫的这座桥梁就叫做广利桥,乃是金国国主为了方便沟通永定河两岸所建。
此桥长八丈,宽两丈有余,因其横跨芦沟河(永定河),又名为芦沟桥。
岳家军所在防区内,唯独芦沟桥上的战斗,最是激烈。
岳家军的士兵刚列好阵势,就听见芦沟桥对岸一阵人喊马嘶。
随后,金军就开始慢慢沿着桥梁向岳家军发起了进攻。
“弓上弦!”
“刀出鞘!”
“无令不得放箭!”
在各级军官的吆喝下,岳家军上下立刻刀枪出鞘,弓箭上弦,只待金军近前,便是一场好厮杀!
不过,今天金军的脚步似乎比以往要慢上一些。
岳家军众将士等了许久,金军竟然还没过桥,也不知道葫芦里搞的什么名堂!
然而,当金军最后进入岳家军众将士的视线时,所有人的呼吸,猛然为之一滞!
芦沟桥上过来的哪里是什么女真兵,全都是些老弱妇孺,而且穿着打扮上与汉家无异。
这些人的身份呼之欲出,要么是从南边被劫掠来的,要么便是北地的汉儿。
“直娘贼的!”
“女真人,真是畜生!”
“对面是爷们的,就放马过来,俺们堂堂正正厮杀一场!”
岳家军众将士见了,纷纷破口大骂。
在河北金军逼着百姓攻城本不是啥新鲜事,前些天与岳家军对阵的那些签军就是这么来的。
但,眼前的这些可都是老弱妇孺!
女真人怎么下得去手?
当桥上响起了几声婴儿的啼哭,这些常年在外的厮杀汉,却是有点于心不忍,不少人皆是将头转向了宣抚使岳飞。
岳飞亦是阴沉着一张脸,胸口不住起伏,显然内心很不平静。
片刻后,岳飞捏紧了拳头,对着众将士艰难的说道:“诸位兄弟,凡欲过桥者,不论来者是谁,皆杀无赦!”
岳飞说罢,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又再次坚定了起来,“今日万千杀孽,皆是岳飞之过!他日朝廷追责,全有我一人承担,与旁人无关!”
岳飞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周围岳家军众将士原本衰退的士气,顿时为之一振。
“这都是金人的毒计,与岳宣抚无关!”
“没错,要是朝廷若是追究下来,我等与宣抚一同担着!”
“鸟朝廷要是不明事理,俺们就上山……让......”
在岳飞的注视下,吉倩悻悻然的改了口,“俺们去找靠山王做主……”
岳家军这边上下一心,而金军也是越来越近。
许是知道自己的下场,那老弱妇孺痛哭的声音此起彼伏,脚下更是渐渐放缓。
这下却是惹毛了躲在后头的金军,几个金军拔刀对着人群,就是一阵乱砍。
桥上顿时一片混乱。
忽的,一个金军兵谋克夺过一个妇人手中的襁褓,直接就扔进了永定河里。
“俺的孩儿啊……”
那妇人悲鸣一声便要跳河,岂料那谋克一把就按住了妇人,直接扯掉了衣裳,便要当场欲行不轨。
其余金兵见了,哈哈大笑起来,更有甚者也是从人群中拖了几个妇人出来,按在了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