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听得这遥远的称呼,低下去的脸上不经抽动了几下,但还是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等再抬头时,李培已是换上了一副献媚的笑脸,讨好道:“王爷,好记性!确实是小可。此番流落金国,还多亏了王爷搭救!”
李培本来待在俘虏营中好好的,但因为张平安开始大规模处理金军战俘,或是斩杀,或是被人押走,不知去往何处。
李培惊惧之下,也只得硬着头皮自曝身份,以求活命了!
“既是李管家,那武二哥,劳烦你将人拉下去砍了吧!”
张平安随意吩咐了一声,就不再搭理自己这位同乡了。
“啊?”
李培顿时大吃一惊,他本想活命,哪料到刚一见面,就要被拉去砍了脑袋,当场就跪地求饶了起来。
“王爷,饶命!还请看在乡党的份上,放了小可一马?”
“李管家,你可认得乐成县的弓手老孙,孙得福!”张平安索性让对方做个明白鬼。
边上,武松意识到情况不对,上前一步,就将此李培反剪了双手,压在地上。
李培一张脸狠狠地贴在了泥地里,不复方才的从容,显得异常狼狈。
李培也是个聪明人,自知再难以活命,顿时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但,武松一双手,犹如铁钳一般,让他难以动弹半分。
李培赤红着眼,恶狠狠的盯着张平安,骂道:“张平安,你这下贱胚子,只怪当日在李府,没有弄死你!”
“武二哥住手,让他说!”
张平安抬手制止了要动手打人的武松,示意李培继续说下去。
李培这时也是豁出去了,歇斯底里道:“我李培五岁识千字,十岁熟读四书五经,只因为庶出,便不让参加科举,一生只能蜗在李府与人为奴为婢?
凭什么?
我不服!
实话告诉你,李府上下全是我设计害死的!
便是你救起的李家小娘子,最终也难逃一死!
张平安,我只恨当初没有亲手弄死你!”
李培的目光越发阴狠恶毒,让人望之毛骨悚然。
张平安却是不为所动,反而恍然大悟,“我就觉得奇怪,以李府的身份没必要在赏钱上做手脚,原来是你搞得鬼?”
张平安刚来那会儿就有些怀疑,还以为是李府的下人吃了回扣,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出隐情。
“没错!
那一百两银子的谣言,是我让人传出去的!
那些泼皮、县里的都头,还有弓手老孙,全是我的人!”
李培也是豁出去了,梗着脖子道:“闲话多说无益,李培今日只求速死!”
张平安还未发话,武松面色却是越发越难看了起来,“王爷,都是武二的错,误信了歹人!”
张平安大度的摆了摆手,“武二哥,此等腌臜人物,休要搭理,直接拉下去砍了便是!”
“王爷,稍后!”
武松一只手提着李培,直奔刑场而去。
武松一脚踢翻李培,拔刀一斩,当场就割了李培的脑袋,拿回去复命。
张平安略微打量了一下,便不再关注了。
左右不过一个小人物罢了,不值一提。
张平安在燕京城外一连杀了好几天俘虏,方才收刀停手。
而,燕京城里金军,却是异常的难熬。
不过也难怪,任谁看到昔日的同胞,被人宰杀畜生般杀死,也是免不了触动的。
于是到了夜里,便不断有金军铁骑偷偷开了城门,往北方的金国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