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帐内众人便顺着那道弧线,仔细望去。
但见那霹雳火球在雨地上滚了几滚,便静止不动了。
“哈......宗磐,这就是你说的顶顶厉害的火器?”
讹鲁观方才失了面子,这回抓住机会,便无情嘲讽了起来。
“汉狗!再不成功,俺便一刀剁了你!”
在完颜宗磐杀人般的目光下,童狗儿顿时慌了手脚,将几个做好的霹雳火球,全都点了,往帐外扔去。
童狗儿连着扔了数个,仍是没有响动。
就在绝望之时,“砰”一声巨响,自帐外传来,随即无数雨点飞溅进了帅帐。
原来那童狗儿为了弄个好声响,将原本霹雳火球中的碎瓷片、铁片等物,全都换成了火药,还特意加大了药量。
这一声巨响,好似惊雷,竟是连大雨都遮挡不住。
“王爷千岁,成了!成了!”
童狗儿兴奋的拍手直跳脚。
“这是什么东西,竟如此厉害!”
讹鲁观失态的一把扯住那狗儿,大惊失色道。
“回贵人人的话。这东西叫霹雳火球,乃是武经总要上顶顶厉害的火器。
其他还有引火球、蒺藜火球、火箭、火鸦等各种火器,俺都会做!”
不等童狗儿卖弄,完颜宗磐上前一脚直直将其踹飞进了雨水中,“滚!”
完颜宗磐看也不看那泥泞中狼狈的身影,左右不过一汉儿工匠罢了,这种人他手上还有许多。
待完颜宗磐转身后,便对众人正色道:“讹鲁观、挞懒,你觉得这火器可厉害?”
“这就是让俺和兀术失败的天雷?”
挞懒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雨中,呆呆望着那霹雳火球的残骸。
讹鲁观眼神闪烁,已然服气,但嘴上就是不接话茬。
完颜宗磐对二人的态度不以为意,继续耐着性子道:“这就是俺不急着动手的原因!
但,这火器虽然厉害,也并非无解!
俺们只要趁着大雨天,直扑汉军营寨,定可出其不意,一战而破其军!”
“你疯了?”
讹鲁观满眼不敢置信,“雨天俺们的弓箭都吃不上力,铁浮图更是寸步难行,拿什么去破汉军营寨?”
“讹鲁观!
你以为俺不想堂堂正正拉开车马,与汉军决一死战嘛?”
若真在平常时候与汉军交手,你觉得铁浮图能扛得住这火器?”
完颜宗磐一连数问,营中众将人人皆是面带愁容。
这霹雳火球偌大的威力,无论多厉害的重甲猛士,也是扛不住的!
莫非真是天要亡俺大金?
“讹鲁观,出兵吧!有这些火器在,汉军不会和谈的!”
挞懒湿透透的回到了帐中,眼中透着深深的绝望。
有这种利器在手,别说是汉军,便是他挞懒也绝对不会与人和谈!
“也许汉军没有那么多火器?要是火器这么厉害,那赵家父子为何不用?俺们怎能破得了汴梁城?”
讹鲁观碎碎念着,似是在说服自己,又好似再说与营中众将听。
“既然如此,那俺们便按着女直的老规矩办吧!”
挞懒说着,从旁边的炉子里扣了一把灰出来,洒在了案几上,“划灰而论!战后不管如何,谁也不许追究!”
“好!便俺老规矩办!”完颜宗磐自无不可。
讹鲁观迫于众人的压力,也只得选择了顺从。
好半晌,金军主帅帐中,便爆发出了激烈的争论,随之又归于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