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大手一拍,顺势将匕首拍飞,随后单手一把按住了完颜宗磐的项顿,将那葫芦状的金盔都埋进了泥水里。
“哈!”
武松吐气开声,提起拳头酒朝着那金盔砸去。
“铛……”
铁拳跟金盔发出一声猛烈的撞击声。
武松到底是血肉之躯,只这一下,拳头上已是血肉模糊一片。
武松却是毫无痛觉般,提着一双铁拳,朝着完颜宗磐一拳接着一拳。
就好似昔日醉酒独上景阳冈,暴打那只花斑大虫一般,好不畅快淋漓。
武松连轰了数十拳后,那葫芦状的金盔肉眼可见凹进去了大半。
武松这才罢手,伸手欲去拽完颜宗磐的金盔,但却怎么也弄不出来。
武松索性单手就提起了完颜宗磐。
恍惚间,金军主帅完颜宗磐眼神空洞,好似看到了当年的大金国主阿骨打,以及自己的父亲金太宗吴乞买,正在朝着自己招手。
完颜宗磐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又看到了那被人遮蔽的严严实实的黄罗盖伞,以及伞下那张年轻的面孔。
真的好年轻!
这就是大汉的官家?
都说天命在俺们女真,这天下莫不是又要换主了?
天要亡俺们女真!
完颜宗磐凄厉的笑着,低下头去,却是断了最后的生机。
“女真蛮夷,尔等主帅现已授首,还不速速投降!”
武松举着完颜宗磐的尸首,放声高呼,吼声如雷。
鏖战许久的金军,望着那变了形的葫芦金盔,终于是绷不住了。
“杀胡!”
“杀胡!”
在漫天的喊杀声中,汉军人人奋勇,各个争先,直杀的金军狼奔猪突。
金军中路军在失去都元帅完颜宗磐后,已是全线大溃的局面。
“斡带、乌达补,你二人速速率领部后撤!”
左副元帅挞懒正在猛攻林冲的营寨,一见形势不对,当即将前军改做了后军。
“左副元帅,还是俺们兄弟留下来吧!”
斡带、乌达补,二人争相请求断后。
熟料挞懒并不领情,把手一挥,历声道:“按军规不听号令者,斩!”
斡带、乌达补,二人无法只得率军徐徐而退。
挞懒此时一力约束部下,又是亲自断后,金军虽退,却是阵形不乱。
开国公林冲眼看着金军撤的从容,也不敢贸然大开寨门追击,下令紧守营寨等待官家张平安的下一步指示。
至于东京留守讹鲁观做的更绝,他当场留下高丽统帅金富轼及兀术的残部韩常断后,自己则是领着亲信兵马跑路了。
“降了!”
“降了,不打了!”
厮杀了一日的兀术残部,没想到最后竟然落得一个被抛弃的下场。
在独目万户韩常的率领下,直接阵前倒戈了。
“吾乃高丽使节,知枢密院,金富轼特率兵马,前来援助上国天兵!”
金富轼口中所言上国天兵,自然不是那逃跑的女真人喽。
好吧,高丽人做得更绝,也更不要脸。
方才还喊杀震天的战场,在喧嚣过后,又是恢复了难得的平静。
唯有满地断臂残肢,以及那无主嘶鸣的战马,见证了这一场战争的残酷。
恰好,风雨停歇,所有人抬头望去,但见一缕阳光透过滚滚乌云,照在了大地之上。
天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