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打开了盒子,里面是空白的海上贸易路引。
“你们都愿意要嘛?”朱雄英道,“要的话,可就要遵守规矩!”
“太孙殿下,劳烦您给大家说一下!”
“那我先给大家说一下有了这张海上路引的好处吧!”朱雄英道。
“有了这张路引,你们出海就合理合法了,不仅不需要打点官员,还可以获得当地水师在近海的保护,让你们免受倭寇、海盗的侵扰。”
几大海商点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好处。
“同时,朝廷也会对你们进行贸易保护。”朱雄英道,“除了朝廷的货和你们这些得到路引的人,其他私自出海的人货物不准对外出售,他们被抓到不仅要杀头,货物也会被充公。这一点,相当于给你们减少竞争对手。而且是朝廷出面,你们也不得罪他们。”
“再者,给朝廷出海贸易的船员也会获得分红和俸禄,具体细则我就暂不赘述了。”朱雄英道,“还有一点,就是你们每三年换届选举,选出大明海上贸易的话事人。谁家当选,可分配的资源就会多一些!”
“这资源我需要跟大家说一下,比如瓷器优先供应,你们都知道最近朝廷的白糖吧?你们也都知道最近的香皂,牙刷、牙膏吧?这些个好东西和船都会优先多分配给当选话事人的家族!”
“嘶!”
几大海商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议,有人当即提问。
“那如何当选话事人?有什么要求吗?”
“当然了。”朱雄英道,“这是要综合考量的,比如贸易额、带回来的货物稀程度、藩国情报、航海地图、发现新的未抵达的地方、带回大明新物种、新作物等等,这些都算!”
“说完了好处,我觉得咱们就要说一说规矩了!”朱雄英道。
“第一,介于你们没有船,所以所有的船必须由朝廷来出。所以你们就更不能出私船,要不然就按照《大明律》中对私自出海贸易的处罚来处罚你们。”
“你们也不能公器私用,毕竟你们用的是朝廷的船。”
“那我们能不能买或者租赁朝廷的船呢?”此时有人提出了疑问。
“不能!”朱雄英一口回绝道,“你们用了朝廷给的船,自然要为朝廷贸易!”
“那我们自己的货物呢?”吴江沈家的沈旺道,“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无法自己进行贸易?只能替朝廷贸易?”
“怎么?你们不愿意为朝廷出一份力?”朱雄英这句话说起来轻飘飘的,可在这几大海商这里却如同大石头砸在了胸口,压的喘不过气来。
此时,明州卫指挥使周渊看向李景隆,一边点头一边给了李景隆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
“不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对啊!我们当然愿意,只是我们也得……”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朱雄英道,“你们想说,你们也想要自己售卖货物来赚银子是不是?”
“对,我等正是此意!”
“嗨!这有什么嘛!”朱雄英不以为意道,“大大方方说出来就好了,我没说不让你们自由买卖啊?”
几大海商此时眼中又燃起了对这张海上贸易路引的渴望。
“当然了,你们买卖货物要经过朝廷的检验,使用船只要得到朝廷的许可和提前报备才可以。”朱雄英道,“毕竟,你们自己说了你们没有船嘛!”
“不像澉浦杨家,他们有船,所以他们自己的船可以运自己的货物。”朱雄英道,“你们又没有船,所以只能这样做!”
“我们有……确实是这样的!”朱栋差点说漏了嘴,忙找补道。
“哎!”朱雄英故作叹息道,“不过朝廷现在的船也不多,如果有一些旧船修补修补就好了。”
“那样的话不仅满足了朝廷贸易用船的需求,也能让你们有足够的船去做买卖,能多赚些银子来养家糊口!”朱雄英无奈道,“只是条件不允许啊!”
“那如果条件允许呢?”
此时,有人试探发问道。
“条件允许是什么意思?”朱雄英瞪着吴江沈家的沈旺道,“难不成,你家里还藏着船?这可是死罪!”
“没有!”沈旺当即道,“陛下下令海禁之后,我们就将海船拆了。”
“只是,这些海船都是上好的木料。若是做柴烧火,岂非太过可惜,所以就一直放在了库房里。”
“真的?”朱雄英十分兴奋,声音也拔高了几度,然后看向其他人道,“你们呢?也是这样吗?”
众人见朱雄英如此兴奋,再加上沈旺说的是有海船碎片,又不是拥有整条海船。他们几人思索了片刻后,也点点头道,“我等也是如此!”
他们觉得朱雄英还是一个孩子,而且刚才溢于言表的神情,他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做不了假的。
可他们万万想不到,朱雄英那是妥妥的老戏骨。
“你们的也真的只是拆了,还能组装起来?”
“回太孙殿下,是这样的!”
“来人!”上一秒看上去还阳光可爱、喜笑颜开的朱雄英瞬间变得冷若冰霜,他看向明州卫指挥使周渊道,“把他们统统抓起来。”
“凭什么抓我们?”
“凭什么?”朱雄英冷哼一声,看向周渊道,“他们刚刚说的什么?”
“他们说家里有可以出海的船。”
“我们没有船,只是有拆卸掉的船木。”
“你们承认就好!”朱雄英道,“把拟好的条款拿来,让他们签字!要不然,那就要被抓!”
“太孙殿下,这是要屈打成招嘛?”
“就是,我们不服!”
“看来你们想要死个明白啊!”朱雄英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信封上的落款是江夏侯周德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