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对这桩亲事,对你的这个女婿满意嘛?”
“当然满意了!”蓝玉道,“这蜀王朱椿虽然不是皇后娘娘嫡出,但学识过人、人品贵重,在陛下的这些皇子里面算是出挑的,我的女儿嫁过去一定错不了!”
“那你还跟陛下对着干?”江夏侯周德兴道,“万一陛下知道你想要阻挠迁都的事情,一旦不高兴说不定这桩亲事估计也就作罢了!”
“不可能!”永昌侯蓝玉道,“我是……”
蓝玉立刻停下,然后对江夏侯周德兴道,“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当然明白了!”江夏侯周德兴道,“这要是魏国公徐达背痈未好,李文忠卧病不起的话,你还真是有十足的把握。”
“如今我估摸着也就六七成吧!”江夏侯周德兴道,“按照陛下那刚强的性子,这六七成估计是还要再减去了一两成,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想想,你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周德兴喝完茶水,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沉思的蓝玉。
“不至于吧?”蓝玉缓缓抬起头,“之前也出过一些事情,陛下还不是小惩大诫,也没什么大事发生。”
“蓝玉啊,蓝玉!”江夏侯周德兴都被气笑了,他当即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非要等到陛下准备拿你开刀的时候你再想着怎么收场?这是不是太晚了?”
“这跟他娘的跟正至二十七年投靠私盐贩子张士诚有什么区别?这就是等死啊!”江夏侯周德兴站起来拍了拍蓝玉的肩膀然后边往外走边说道,“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去宫里找陛下请罪去!”
“你……你干什么去?”永昌侯蓝玉立刻起身拉住了要离开的江夏侯周德兴。
“我未经允许从泉州跑来骂你,擅离职守,当然要去给陛下请罪了!”江夏侯周德兴说完就要往外走。
“好哥哥,先别走!”永昌侯蓝玉道,“那……那我怎么办?你也给我支个招呗!”
“你还用的上我支招了?”江夏侯周德兴道,“你的义子一抓一大把,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他们不能给你出谋划策了?”
“好哥哥!”永昌侯蓝玉站到了周德兴前面拦住他,然后在他耳边悄悄嘀咕道,“这事儿就是他们商议出来的,我这也是平日里太信任他们了,所以就不知不觉就犯了浑,你说问他们有什么用啊!”
“现在知道他们没用了,不是我刚进门时对我的态度了?”江夏侯周德兴撇撇嘴道。
“那你就跟我说说呗,如何解决这件事情!”蓝玉道,“你这一闹,陛下更不可能不知道了,你倒是无所谓,被陛下责罚一下就行,我真是要如你猜测那般,那还得了!”
“我没什么办法!”江夏侯周德兴道,“谁出的主意,你就找谁解决,我言尽于此!”
“不要挽留了,我这就进宫跟陛下请罪去!”江夏侯周德兴起身离开了永昌侯蓝玉的府邸。
半个时辰后。
奉天殿外,江夏侯周德兴在外面候着,小太监进去禀告皇帝朱元璋。
“陛下,江夏侯求见!”
“让他进来!”皇帝朱元璋收起手里的奏疏,不多会儿江夏侯周德兴就走了进来。
“臣周德兴见过陛下!”周德兴低头道,“臣有罪,还请陛下治罪!”
“你是有罪,一封八百里加急就是为了回来骂一顿蓝玉?”皇帝朱元璋道,“把这八百里加急当做儿戏了?上一次这样的人已经死在马嵬坡了,你知道吗?”
“不过,蓝玉这小子确实该骂一骂了,打了许多胜仗,身边的人对他多加吹捧,就有点得意忘形了!”皇帝朱元璋道,“也算是功过相抵,不治你的罪了。来人,赐座!”
“你先跟咱说说,为什么来骂他!”皇帝朱元璋让人上了茶,准备听江夏侯周德兴汇报跟蓝玉的事情。
一刻钟后。
“他一个武将倒是关心起迁都的事了?”
“是啊!臣当时就说他,一个武将打仗在行,治国也是他能指手画脚的?”周德兴道,“蓝玉本身没有想过这些,都是他的那些义子你一句,我一言的。所以臣气不过,就想着来骂一骂他,把他给骂醒!”
“那些义子他还当了宝,咱跟你的看法是一样的,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皇帝朱元璋道,“咱们好久没见了,正好留下来陪我吃顿饭!”
永昌侯府。
自从江夏侯周德兴离开时之后,蓝玉就来到了书房反复琢磨着江夏侯周德兴临行之前跟他说的话。
“谁出的主意,我就找谁解决。”蓝玉自言自语喃喃道,“谁出的主意,就找谁……”
此时,他看向一旁的一副镇尺,这就是他的其中一个义子送给他的。
“难不成周德兴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些义子们推出去当挡箭牌?”蓝玉如此想着,然后来到窗前赶紧关上了窗户。
归德府。
“不要提前出发,我跟你五叔约定好日子了!”太子朱标道,“咱们后天出发正好!”
“爹,你这就不懂了!”朱雄英道,“五叔肯定想早点见到你,咱们早去也能给他一个惊喜,你说是不是?”
“即使五叔不在,那也没什么影响啊。”朱雄英道,“难不成王府的人还敢把咱俩关在门外不让进去吗?”
“也好!”太子朱标道,“那就让人去准备车马。”
“这就对了,赶紧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