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蜜饯的朱雄英听到底下有信众问这个问题,差点一下子被蜜饯噎到自己,这人还真是没救了。
“道不远人,人自远道。张永嘉远离大道,北斗星君虽主管生死、禄命但不会说这种话!”朱允炆走下醮坛转身离开。
“说的很好!”朱雄英从布袋里摸出一颗蜜饯给朱允炆道,“奖励你一颗蜜饯!”
“好幼稚啊!”朱允炆嘴上说着,但手却十分诚实的接过了这颗蜜饯。
“好了,滕王阁呢!要不趁这几日去看看!”
“好!”朱允炆应道。
“我记得不错的话,滕王阁现在归属于江西承宣布政使司。”朱雄英想了想道,“那么这滕王阁到底对不对外开放呢?”
“你想去肯定能去,他们还敢拦咱们不成?”朱允炆不解的看着朱雄英。
一旁的吴庸适时地开口道,“滕王阁归属于朝廷,并不是民众游玩的场所,更多的是朝廷来使用。”
“每逢乡试,顶层的紫极阁会用来存放考生的卷子。”吴庸继续补充道,“凡是路过南昌的藩王和钦差,可以登阁设宴,有驿站的作用!”
“当然了,南昌知府每月朔望可以率领当地的士绅登阁祭拜文昌帝君,这也是为什么江西自古科举中进士人数一直名列前茅的原因之一。”
“再者就是一些获取功名在身的文人,或者有地方名流引荐的可以进入。至于普通百姓,则需要缴纳二钱香火钱,当然只限于最底层的观澜堂。”
“再者就是重阳节和元宵节时,滕王阁会对外开放,当然普通百姓也是不准进入二层的。”
“那如果平民不小心闯进去要怎么办?”
“杖责六十,枷示三日!”吴庸道,“所以几乎没有平民百姓想着偷偷闯进去!因为后果是很严重的!”
“这样说滕王阁还是一个十分私密的地方。”朱雄英道,“那我们去滕王阁住吧!这些日子!”
“不行!”吴庸直接了当的打断了朱雄英的幻想。
“底层的观澜堂主要是用来科举靠窗,十分开阔没有隔断,不能居住!”吴庸道,“中层的文汇阁主要是存放地方志书的地方,算是一个藏书楼。没有居住的地方。顶层的紫极阁是供奉文昌帝君神位和设宴的场所,也不适合居住!”
“唯一能暂时住人的地方,就是滕王阁西侧有值宿的屋子,这是当值官员短暂休息的地方,也不适合住在那里!”
“哦!”朱雄英略有失望道,“中看不中用啊!”
“《工部营造则例》中有规定,像滕王阁这种礼制性楼阁,不得私设寝卧,违者以僭越礼制论罪!”
“如果太孙殿下非要住在滕王阁边上,可以去附近的章江驿。”吴庸道,“当然如果执意要留宿在滕王阁内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只需要找布政司特批就可以了!阁东应该有几间耳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布政司离着滕王阁并不远,如果太孙殿下和皇孙殿下觉得非住不可的话,可以去找布政司特批!”吴庸道。
“哦?原以为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没想到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朱雄英自然明白了吴庸的意思。
吴庸作为随从,如果他俩住在了滕王阁里,那么吴庸也要住进去。
“这也太大费周章了,咱们这次出行要的就是低调!”朱雄英对朱允炆道,“这要是让大父知道,他会怎么看我们?一离开应天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看似对朱允炆说,实则是指桑骂槐。
“我觉得没有必要吧!”朱允炆在一旁配合道,“咱们又不是文人墨客,又没有中过进士,又没有吟诗弄月的风情,我看干脆滕王阁也不需要上去,就在底下看看就行!”
“说的也是!”朱雄英看向吴庸道,“吴大人你觉得呢?”
“一切自然是以太孙殿下和皇孙殿下的意愿为准,不过滕王阁也算是极负盛名,不登阁瞧一瞧实在是可惜了!”吴庸道。
“也是!”朱雄英道,“那就告诉布政司,我们要去滕王阁上看一看,顺便提一嘴能不能在上面留宿,如果不能我们再下来!”
朱雄英答应下来,之所以愿意一来是他也想上去看看,二来也是不能光给吴庸派活不给点甜枣。
第二天,中午。一行人达到了滕王阁。
接到了消息的布政司立刻派人来将他们迎进了滕王阁。
朱雄英站在紫极阁前,滕王阁美景尽收眼底。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朱雄英道,“原来王勃是个写实派!”
“殿下,房间他们已经收拾出来了!”谢立廷来到了朱雄英身边道。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跟大父经历过洪都保卫战是吧!”朱雄英想了想道,“你是南昌人,那你家里还有人吗?”
“可以给你放几天假,你可以回家看看!”朱雄英看向谢立廷道。
“奴婢在南昌已经没有家人了!”
“好吧!”
……
此时,龙虎山道长张永嘉已经被押进囚车,准备送往南昌。
一队士兵押送着关着张永嘉的囚车,在路过一处林子时,提前埋伏好的人就冲了出来。这些人全都戴着傩戏面具。
两伙人马交锋之下,也不知道这些戴着傩戏面具的人撒出了什么东西,很快还占上风的官兵一个个昏厥倒下。
随后,这群人揭掉了面具,打开了囚车从里面救出了道长张永嘉。
朱雄英欣赏着滕王阁夜景之时,也收到了囚车被劫走的消息。
“鱼儿上钩了!”朱雄英道,“不着急让鱼儿跑一会儿!”
“吴大人,你要找人安排下去了!”朱雄英道,“现在可以公布我们的行程了。允炆,你也要准备准备,咱们这几日该启程去龙虎山了。”
“好戏要开场了!”朱雄英道,“请的其他道长去问问走到哪里了,不要耽误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