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参观了天师府一圈之后,正式开宴。
荷包红鲤鱼十分肥美,汤色乳白的石鳞炖汤,十分滋补。被茶油爆炒后的雷笋,嫩翠中带着茶香……
驿馆里。
朱允炆坐在一侧想要说什么但欲言又止,因为朱雄英正将一本书盖在脸上,坐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
朱允炆又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起身伸手拿下了朱雄英盖在脸上的书本。
“兄长,你询问他们的那个婴儿横死的问题,你知道答案吗?”朱允炆总是想不明白,所以就很纠结。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并不在三教之中!”朱雄英起身揉了揉眼睛道,“如果说用什么能合理的解释,那就是科学!”
“那什么是科学?”朱允炆继续好奇的追问下去。
“这不重要!”朱雄英道,“要想给你解释清楚这个问题!你就要不去想是否符合道教的教义!”
“我之所以这样问,其实就是因为抓住了三教的漏洞!”朱雄英道,“如果你还用三教的内容去思考,那么注定是思考不出任何结果的!”
“我问你一个问题!”朱雄英道,“问完说不定你就能有些理解了!”
朱允炆点点头道,“兄长,你说吧!”
“你明天一定吃饭吗?”
“当然!”
“那你明天一定能吃饱吗?”
“当然!”
“那你明天一定会吃到你想吃的东西吗?”
“不一定,但大概率能!”
朱雄英见已朱允炆已经上道了,当即道,“那这用天道如何解释?”
“吃饭还解释什么?无非就是吃与不吃。”
“对啊!”朱雄英道,“无非就是是生是死,只是一个概率罢了!”
“这并不是道,而是自然概率。”朱雄英道,“黄河水可灌溉田地,当然也可以决堤。水有善恶吗?自然是没有的!这全看堤坝牢固与否。孩子夭折就如同河坝决堤,不是什么河伯发怒,只是人没有及时修补的原因!”
“那人没有去修?那原因是多种多样的,有可能没空,有可能因为懒,总之找理由说也说不完,这就是一个概率罢了!”
“正如我问你,你能不能保证明天一定能吃到自己喜欢吃的饭菜一样!”朱雄英道,“如果你没有提前告诉做菜的厨子,那就有可能吃不到!”
“即便是你提前告诉了厨子,若有一道菜确实不在时令,你也可能吃不到!”朱雄英道,“那你能说这是厨子的问题?是你的问题?还是时令的问题?无非就是一个概率!”
“不要钻牛角尖了!”朱雄英道,“我之所以说若道是儒家的‘仁’,是道教的‘自然’,是佛教的‘空’,就是为了让他们钻牛角尖啊!”
“要不然怎么震慑住他们?”朱雄英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不玩一玩手段怎么拿捏住他们!”朱雄英道,“他们这些人,是钻研一门学问,就容不得任何人质疑。所以,他们才会钻进我这个圈套之中。”
解释完朱允炆心中的疑惑之后,朱雄英从他手里拿过那本书,继续盖在脸上准备小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