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尔等想好条件没?
若要请我们护送尔等回去,价格低了,可是不行!
这里可是反贼的地盘,到处都是御瘟军,
樊某便是不杀尔等,将尔等遗留在此地,尔等也不能活着走回去。”
那太监与周围几人递了递眼色,咬牙说道:“十万贯如何?”
樊瑞伸出手掌,晃了晃,开价道:“一口价,五十万贯!否则,樊某立刻就走!”
“啊!”
那太监惊得双腿一软,坐在地上,
他身边几人也都惊得脸色苍白暗道:
“这厮真敢开口啊!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然而,他们瞧见樊瑞似是很不耐烦,随时便要离开,也只得咬牙应下。
樊瑞大喜,学着上回柴宣那样,找人写来字据,叫他们一个个按了手印上去。
“痛快!兄弟们!掉头,送这些贵人们离开齐州!”
樊瑞大笑着说道。
他发现自己不但变得精明,连眼界也变了。
若在以前,人家给他一万两银子,他都能喜得几天睡不着觉。
果然啊,跟着柴公子就是进步快!
……
樊瑞领兵回了齐河,又在齐河将那些俘虏送上货船,刚要交待几句,结果斥侯来报,说是高廉又派人追了过来。
军情紧急,
樊瑞一听,顾不得与船家说话,带着人就迎了过去。
……
高俅混在俘虏队伍中,挤在船仓,随船前往高唐州,
他穿着普通兵卒的衣服,倦在角落,思绪惆怅。
此次虽大难不死,但他打了败仗,回去少不了一通责罚,
“太尉,留得青山在,莫怕没柴烧,您要保重身体啊!待到高唐州再聚集旧部,未尝不能击败高廉那贼子。”
太监陈合凑过来,低声说道。
“哎!都怪本官轻敌冒进!”
高俅摆了摆手,长声叹息,面色阴郁。
船行了一天,便到了高唐州,
他们下船之后,抬眼便看见河边连片的建筑和工地,数万人在此劳作,热火朝天。
厢兵们来回巡逻,
人们被分配到各个区域,人数虽多,却井然有序。
樊瑞护送他们上船后,并不知他们真实的身份,也未与交接的船家特意交代,只说是半路上抓的俘虏。
船家看他们衣衫破烂,也没甚在意,当他们普通的流民。
高俅一众被赶去一排土房里,这里竟有热水洗涮,还有干净的衣服可换。
“快些进去,洗涮干净,换上衣物,你们自己的衣物全都要丢出来烧掉,”
一名厢兵伍长说道。
太监陈合凑上来,陪着笑脸,问道:“这位小哥,不知舒知府可在此地?能否通告一声,就说陈合想见他。”
伍长上下扫了他一眼,见他一副穷酸相,跟他套近乎连几文钱都不拿出来,
光笑一笑就行了?
这是瞧不起谁呢?
伍长推了陈合一把,面带不屑道:
“陈合是谁?不认识!你以为我们知府老爷这般好见的么?我劝你老实些!莫要惹小爷麻烦!”
陈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又不敢发火,只得怏怏地进了屋里,从一旁的大锅里滔来热水,开始洗涮。
他们这些太监,不想让人看出,只得紧贴着墙,小心翼翼地洗着。
高俅受了伤,洗过之后,又被带去医治,
也因为如此,他免于劳作,一连数天都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