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坎仍是傻呵呵的,一脸无所畏,道:“都说了是我自个出来的,来!来!来!快些吃肉,别提这扫兴的事儿。”
那人又问:“这么说衙内带了许多银两出来?”
高坎摆了摆手,道:“走得急,分文未带,咦?你们怎么不吃啦?呵呵!你们不吃,我可就不客气啦!”
他继续埋头吃肉,
泼皮头子给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去翻高坎的衣服,当真是分文没有,倒是衣服的料子不错。
泼皮头子彻底明白了,
高坎,完啦!
“起来!滚一边去!你也配吃狗肉!”
泼皮头子一把抓住高坎的肩膀,顺势一拉,便将高坎摔了出去。
“卟嗵!”
“哎哟!”
高坎摔得不轻,委屈道:“你们这是怎的?为何摔我?不就是吃几口狗肉吗?你们之前跟着本衙内,何时少过你们吃喝?”
泼皮头子狞笑道:“高坎,你爹都死了,你还做衙内的美梦?老爷这里不欢迎你,你有多远滚多远。再敢罗嗦,打断你腿!”
“你……你……你们!你们忘恩负义!你们……”
高坎又气又急,用手指着这些泼皮,气得浑身直抖,
“滚吧你!”
泼皮头子踢了他一脚,
高坎捂着肚子,疼得直掉眼泪,刚想骂几句,见对方凶神恶煞的模样,立刻便胆怯了。
“好!我走便是!咱们走着瞧!”
高坎擦了擦眼泪,收拾衣服,正要离开!
“慢着!”
泼皮头子冷声道:“你吃了爷爷们的狗肉,这衣服料子不错,就留下来当肉钱,兄弟们,把他哄出去!”
泼皮们一拥而上,抢了高坎怀里的衣服,推搡着把他往外赶。
高坎急了,抱着衣服不肯撒手,叫骂道:
“你们这群狗东西,衙内我平时是怎的待你们的?你们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们不得好死!”
“砰!”
一名泼皮嫌高坎闹得麻烦,拾起一根棍子,照着他脑袋一棍打下去,将高坎打翻在地,鲜血流了满头。
“将这厮拖远些,莫叫他死在附近,晦气!”
…………
高坎直到傍晚才悠悠醒来,浑身冻得僵硬,头上流了不少血,让他有些眩晕。
他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地朝州桥行去。
“玉珠明镜行”便在那里。
黄文炳这段时日,过得舒心惬意,
柴宣给他纳的两房小妾,经过他辛勤耕耘,为他生了一儿一女。
他虽不是初为人父,但自己的亲生骨肉,自是十分欢喜。
今天天气不错,他抱着几个月大的儿子,正站在“玉珠明镜行”的门口逗他玩。
小孩子本来“咯咯”直笑,突然就哇哇大哭,
黄文炳怎么哄也哄不好,
这才发现,小孩子一边哭,一边盯紧着一位乞丐。
他乞丐正朝他们走来。
“滚!哪里来的叫化子,走远些,再吓着我孩儿,老爷我打断你狗腿!”
黄文炳冲着乞丐骂道。
“黄兄,是我啊!你不认识我啦?”
那个乞丐哭丧着脸说道。
声音有些耳熟,
黄文炳定睛一瞧,也吓了一跳,叫道:“高衙内?你是高衙内?”
他不敢相信,高坎怎的变得这般模样?
“玉珠明镜行”当初说是给高坎分一半儿的干股的,
后来高俅带兵平叛,高夫人就找到黄文炳,叫他以后把分红送来高府,不许给高坎。
黄文炳自是不敢违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