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箭矢从两边的林中射来。
瞧得在场所有的女真人目瞪口呆,心中一片冰凉。
几轮箭雨过后,再无一人站着。
两旁山林中,涌出许多山贼,背负弓箭,一手握刀,一手执蛮牌,
他们来到车队前,给所有倒地的女真人补上几刀,
确认所有人都死后,再将他们的尸体拖走,埋入事先挖好的坑中。
追入山林中的女真骑兵,也都中了埋伏,丢了性命,与车队这边不同的是,骑兵的马匹都还活着。
而车队这边的马匹皆被射成了筛子。
这伙山贼正是芒砀山的山贼,除了樊瑞外,还有武松和栾廷玉,王进三人相助,目的便是将讹里朵一行人,全部留下。
柴宣不是个大度的人,讹里朵这厮竟想娶赵玉盘?纯属找死!
情敌也是敌!
对待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
柴宣便安排芒砀山的贼人干了这一票。
至于另一个不识好歹的耶律雅里,
眼下金辽两国交战,正好将此事,嫁祸给他,
……
此时,已是三月中旬
柴宣留在东京,暗中部署,派人摸清东京城里的各方势力,
无论是白道,黑道,或是商道,东京城都是必争之地。
此地鱼龙混杂,各种势力盘根错接。
有皇室宗亲,有达官勋爵,也有世族大家,还有各类商会,帮派小团体。
宋朝经济发达,各行各业都有行规,背后都有商会加以规范,
每行都有自己的游戏规则!
柴宣之前的产业,只有“静安堂”生药铺,和“玉珠明镜行”
皆是走高端市场,且卖的东西市面上没有。
与商会冲突很小。
若他想做其他生意,
例如,青楼,赌场,酒楼,运输,码头,盐业,布匹,煤炭等,这些皆是高利润行业,商会和东京城的势力,是不会允许柴宣染指的。
柴宣也不急,慢慢收集情报,一点点派人进去渗透。
平日里,他除了去各大青楼听曲儿,就是带着女扮男装的赵玉盘四处游玩,
赵玉盘从小到大,从未像这段时间这般快乐,
她像一只冲破笼子的鸟儿,在东京城自由飞翔,柴宣觉得她都吃胖了。
这日,二人又在闹市游玩,忽听到前方人群蜂拥,喧闹起来,
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挤去。
众人脸上也带着兴奋。
柴宣十分不解,
赵玉盘自告奋勇,跑过去打听,然后喜滋滋地回来道:
“柴郎,柴郎,今日正是放榜的日子,新科进士们沿街游行,快走!我们也瞧热闹去。”
赵玉盘身为大公主,却一直未见过进士游行这场热闹,有些迫不及待,小脸上洋溢着兴奋。
柴宣制止了她往人群里挤的冲动,拉着她,进了街道两边的一家酒楼,给了银子,包了二楼一间临街位置,将窗打开,
二人就坐在窗边,一边吃些水果,一边瞧热闹。
锣鼓旌旗开道,远远瞧见状元郎身着绿色襕袍,带着进士巾,手持槐木笏,朝着街两边的百姓点头微笑,
沿街的百姓俱都欢呼雀跃。
“快看!快看!他们来啦!状元好威风啊!”
赵玉盘满眼都是羡慕,扭头看着柴宣,一脸笃定地说道:“柴郎,你参加科考,定也能考中状元的。”
柴宣呵呵笑道:“我才不愿意当状元呢!我还喜欢当驸马,待我娶你之时,也要像这般游行,让状元郎给我当伴郎!”
赵玉盘虽不知什么是伴郎?
但听了柴宣的情话,仍是臊得慌,
她垂下头,俏脸红卟卟的,芳心砰砰乱跳,即害羞又欢喜,暗道:
“柴郎口无遮拦,总喜欢说些让人羞郝的话,可不知为何,我偏又十分喜欢听,真是羞死人啦!”
柴宣却不理会赵玉盘娇羞的小女子样儿,
他将目光看向越行越近的游行队伍,
那位坐在马上的状元郎,他觉得有点熟悉!
“我去!我去呀!不……不会吧!”
柴宣突然记起对方是谁了,激动地直想爆粗口!
当下又惊又喜,将半个有身子探出窗外,大声叫喊:
“何兄!何兄!看这边,是我啊!”
今年的新科状元正是何栗,
二年前,他在矾楼附近靠卖诗为生,结识了柴宣,
柴宣待他不错,临走时,赠银五百两,让他不必卖诗讨生活,还说他有朝一日,定能飞黄腾达!
何栗大为感动,便在东京租了间小房子住下,潜心苦读,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次竟然高中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