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宣在齐州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他先命人找到了一些孤儿,
据说都是之前乡绅土豪的遗子遗女,将他们收入太平会门下,再以他们的名义,重新建立村庄。
柴宣只在幕后控制着,这些人也只是他推出去的门面。
每村都会挑出十六岁到二十岁的青年,作为两千名护院的备选人,与官府征兵不同,柴宣采取的是招聘制。
凡应聘合格,成为护院者,每月皆有五百文钱,
一年后,每月增加到八百文钱,
且此后每年增加一成的收入!
除此之外,护院的直系亲属在“静安堂”治病,皆可免费,还能免费学习,成绩优异者,也可参加科考。
每位护院,每年还有二个月的带薪休假,节假日还有补贴,受伤,残疾,死亡都有大量的赔偿。
换句话说,只要家中有一人当护院,全家人可保生活无忧,无论这名护院是生是死。
这般待遇,对于百废待兴的齐州五县的百姓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处,
一时间,前来报名的人络绎不绝。
当然,柴宣的护院也是分开招的,
每个县只招四百名,而且招聘之人,也不是他柴宣,而是那些被推出去作门面的人。
……
柴宣请了林冲,做之两千名护院的总教头,又请了一些功夫不错的武师当作普通教头。
在柴宣手下当护院教头,与在禁军中当教头是不同的,
护院教头同样也是这帮护院的长官,是可以直接带兵的,权力极大,
而且柴宣还会为其弄到正式的官身,像王进,栾廷玉皆是如此。
林冲自认为是带罪之身,能光明正大的在高唐州谋个营生,已是十分开心,并不奢望还能当官。
此后半个月,齐州那边的二千精选细选的护院,全部来到高唐州,
柴宣另划了一块地盘,作为新兵训练基地,供这些新的护院们集训。
…………
“林教头,何故闷闷不乐?”
这日,柴宣来看望林冲,见他一个人发呆,于是笑着问道。
“原来是柴公子!快些请坐。”
林冲连忙起身相迎。
柴宣坐下,道:“可是这些护院们不听话?林教头不必客气,该罚则罚,训练苦些,总比战场送死要好。”
林冲摇了摇头,道:“公子说哪里话?这些护院,皆是百里挑一的好儿郎,年纪又轻,个个都能吃苦,林某甚是喜欢。”
柴宣道:“嗯!林冲可是有心事?”
林冲沮丧着脸,长叹一声,道:“不瞒公子,林冲离开东京一年多,着实担心东京的娘子,不知她如今过得怎样?”
“原来这厮想老婆啦?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柴宣暗自一笑,道:“林教头,其实有件事,柴某一直瞒着你,非是柴某有意,而是未经他人允许,柴某有些话,不便去说。”
林冲略有些愕然,道:“柴公子,究竟是何事?”
柴宣想了想,叹道:“好吧!柴某这回便做个不守信之人,不妨告诉林教头,
其实,教头被发配之后,张春娘便去了一趟东京,将王都头和林夫人接回高唐州,眼下正住在太平村中。”
林冲一听,又惊又喜,连忙道:“柴公子,此事可是当真?我家娘子真的在太平村!”
柴宣笑着点点头,
“哈哈哈……”
林冲欣喜若狂,仰天大笑,
当初他刺配沧州,万念俱恢,从未想过还能与娘子相见?
林冲笑过一阵后,又朝柴宣深深一揖,道:“多谢柴公子!”
他知道,没有柴宣暗中支持,单凭张春娘一个女流之辈,是不可能前往东京接回自家娘子的。
林冲第二天,便带着礼物前往太平村。
然而,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却被人丢了出来。
“我们小门小户配不上教头威风!教头还是请回吧!”
说话的是张春娘,
此时的她一改往日对柴宣的温柔,站在院门口,将姐姐张贞娘护在身后,不让林冲进来。
张贞娘自是低头不语,也不抬眼看林冲。
林冲诺诺地说道:“张家妹子,以前都是林某不好,林某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啊!”
张春娘冷笑道:“好一个迫不得已?你堂堂一个禁军教头,七尺男儿,遇到难事,第一时间不敢惹那高府的衙内,反倒欺负我姐姐,一张休书将她给休了?
你可知你的迫不得已,差点害死我姐姐?
若我晚去几日,姐姐怕是已经悬梁自尽了!
她宁死也维护你们林家的脸面,可你呢?
你这没担当的负心汉,你配不上我姐姐!”
张春娘一通责骂,句句扎心,羞着林冲无地自容。
他轻轻呼唤张贞娘的名字,张贞娘似有所动,然而,张春娘已将院门关了。
林冲只得怏怏地离开太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