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悠醒转,感觉嗓子如同火烧了一般:
“来……来……来人!水!……水!”
他很难受,想要喝水,奈何房中一人都没,
原本杜迁留了一名喽罗在此守护,
结果那人见别人都在喝酒吃肉,十分眼馋。
又见寨主一直在昏睡,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便大着胆子也跑去吃喝。
王伦喊了几声,没人进来,
他渴得难受,扶着床,缓缓坐起,待有了些力气,又扶着墙,先来到桌边,自个儿倒了杯水喝下,
稍稍好受了些,这才一步一步朝外挪去,
出了房门,便听见寨中教场上喧哗吵闹,还能闻到肉香的酒气。
王伦一脸的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想前去瞧瞧,可他又实在走不动了,便拄着门框,就这样等着,
过了许久,一名喽罗跑回,瞧见王伦,愣了一愣。
王伦瞧见他满嘴是油,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寨中会如此喧哗?”
喽罗抹了抹嘴,意尤未尽地回道:“回禀寨主,是晁大哥请全寨兄弟们吃肉呢!”
王伦心中一惊,顿感头昏眼花,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又问:“三位寨主呢?”
喽罗答道:“朱首领带人去往郓城,为寨主请名医回来治病,另外两位首领,正在陪着晁大哥等人一块吃喝。”
王伦面色煞白,咬着牙,再次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为何要请你们吃喝?他们不是走了么?”
喽罗摇了摇头,如实说道:
“自从寨主病后,晁大哥他们便说要等寨主病好后再行离开,
晁大哥为人豪爽,舍得花钱,说不能在山寨白吃白住,天天去附近的村中买肥猪回来给兄弟们加餐。”
“什么!他们怎敢啊?”
王伦听了,如中雷击,气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他头疼欲裂,预感到大事不妙,想要过去赶晁盖等人离开,却只走了几步,两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
郓城县,吴用,朱贵,刘唐三人乔装打扮,扮作进城卖菜的农户,
吴用找了个知名的大夫,花了重金,
只说是村中有人得了重疾,请大夫上门诊冶,大夫并不怀疑,答应前去就诊。
一路上倒也平静,
那大夫走了十几里地,发现不妥时,刘唐已将手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到了梁山,王伦还在昏睡,留大夫在一旁诊治,
吴用使了个眼色,离开房间,
他找到阮小七,低声道:“大夫已到!从今天开始,无需要给他服用蒙汗药了!”
原来这些天王伦寨主日夜昏睡,根本不是得了怪病,而是阮小七在王伦的汤药中下了蒙汗药,
剂量不多,但王伦只要一醒,就给他喂药,
他过不了多久,便又会昏沉沉睡去。
阮小七应声点头,只是有些不解,问道:“教授,何不一下将这厮给毒死?给他下药,又要请人来医治,也忒麻烦了些!”
吴用淡然一笑,悠然说道:“梁山易占,人心难得!晁大哥要占据这梁山,不难,
难的是要占据江湖道义,让人心服口服,得到江湖上的好汉们的认可,以后方有人前来投奔,将山寨日益壮大,
因此,王寨主自是不能莫名死去,会让人心生怀疑,在背后说三道四,有损大哥的威名。总而言之,
王寨主得死,但要死得其所,
这山寨要夺,却要夺得光明正大!”
阮小七捞了捞头,很是不解,
但瞧吴教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也就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