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阳谷县十里外的一个小村庄,柴宣命护院们暂且在此地歇息,
他带着栾廷玉等几人,进入阳谷县,以免人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柴宣先去“静安堂”找林静安了解阳谷县的各官吏情况,
一番详谈后,便只身一人,前去拜访阳谷县知县。
“小可,高唐州柴宣,见过知县相公!”
知县府上,柴宣施礼说道。
他从林静安处,已经对这位知县有了些了解。
阳谷县知县姓张,五十多岁的年纪,人有些干瘦,
十几年前就中了进士,家境不富裕,没钱走关系,朝中也无靠山,从县教谕做起,熬资历熬了个外放知县。
这类人早没有雄心壮志,
为官一任,只想安安稳稳捞点钱,以后归乡,当个富家翁。
因为没有靠山,所以捞钱的时候,还是有些顾虑,不敢捞得太狠,偶尔也做点实事儿,填充政绩,在宋朝众多官员中,勉勉强强,算是个不差的官。
知县连忙回礼,眯着眼,笑道:“原来是柴公子,本官也是久闻柴公子大名啊!”
知县很客气,柴宣这几年确实有了些名气,
首先是随着“静安堂”的扩张,当地官员一看到“静安堂”敬畏三分。
其次齐州平定御瘟军叛乱后,高唐州知府舒远德一通自吹自擂,得到皇帝的嘉奖,
他还算有良心,也为自己外甥请了一份功劳,说自己派柴宣冒死运粮,这才保证齐州城百姓吃喝,未造成动乱,守住齐州城。
赵佶也给柴宣在朝报上进行了一番表扬,让柴宣的名字,在许多官员心中留下了些印象。
柴宣与知县寒喧了几句,便直入正题:“张知县,小可奉命童太师的命令剿贼,昨日攻打凤凰岭,抓了几名头目,
一番审询得知,阳谷县药商西门庆,多与贼首勾结,为贼寇销脏,嗦使贼寇杀人越货。人证物证俱在,此獠通贼罪名座实。
只因他是阳谷县人,小可这才前来拜会相公,希望相公协助,将其拿下!”
“嘶……柴公子,西门庆乃是本地的豪商,一向禀公守法,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
张知县平日里与西门庆关系不错,闻言,故作惊讶,出声问道。
柴宣笑道:“凤凰岭四位头领,小可已经生擒,他们皆可作证,断不会冤枉西门庆,
此人罪大恶极,前几日,还嗦使凤凰山的山贼来阳谷县下毒,毒死了王氏父女二人,
此事也已证实,未用完的毒药,那几位头领也已带来,是西门庆亲自调配的。”
“这个嘛……”
张知县额头有汗,结结巴巴,思索着该如何为西门庆狡辩。
柴宣淡然一笑,道:“此事已是铁证如山,知县相公深明大义,想必不会包庇西门庆吧?”
张知县猛的惊醒,叫道:“本官自不会包庇那厮!柴公子尽可放心!”
柴宣拱拱手,道:“还请相公派人相助,为免打草惊蛇,今晚入夜动手,抓捕此獠。”
“一切依柴公子的。”
张知县擦了擦额头的汗。
西门庆据说在东京有关系,他不愿得罪,可他更得罪不起柴宣,
更何况,柴宣可是打着童贯的旗号行事。
张知县又害怕自己带人去抓西门庆,西门庆狗急跳墙,攀咬自己,
一番心理斗争。
待柴宣离开后,他立刻叫来杨主薄,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杨主薄也是脸色大变,慌忙离去。
柴宣回了“静安堂”歇息,
过了一会儿,时迁来报:“公子,张知县果然已派人通知西门庆,想必那厮会趁着天黑前逃走。”
柴宣得意笑道:“西门庆在阳谷县城,有本地官吏护着,咱们还真拿他没办法,总不可能带兵入城,跳过官府直接抓人,可他一旦离开阳谷县,便由不得他了。”
柴宣只是打着童贯的旗号到处浪,并未有童贯颁发的军令,
所以,并不想得罪本地的官府,
若惹恼了对方,被其告上一状,他不知又要被童老贼讹去多少钱银?也会让童老贼有了戒备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