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蔡京在府中听到了开封府府尹的汇报,
他故作镇定,安抚道:
“莫慌,那名军巡使已死,私自调兵之事,推到他身上便是,至于那些江南水匪,空口无凭,他们想攀咬老夫,还不够资格。
嗯!朱勔私审犯人不合规,你带人去将那些水匪全押回开封府,就说老夫会给他一个交待。”
开封府府尹领命告退。
蔡京躺在椅子上,一语不发,眼中略显疲惫,
他想不通,一个小小的柴宣,本就是个随手便能拿捏的小虫子,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蔡京目光深邃,暗自沉吟。
……
江南水匪夜袭柴府之事,很快就在东京城的权贵中传开了。
虽然蔡府不承认,但大家皆是心知肚明。
柴宣得罪蔡京,蔡京出手报复柴宣,
此事也在大家意料之中,
只是他们没想到蔡京的手段这般下作。
大宋文臣之间的争斗,无非的贬来贬去,
例如王安石与苏轼,大家再怎么斗,也会保留文人的体面,不会下死手!更不耻勾结水匪杀人!
这种做法已经突破了下线,连官家都不杀士大夫!
他蔡京安敢如此?
此事传出,便是蔡党中人也觉得蔡京做得有些过了。
随后几天,蔡京凭着手上的权势和脸皮,给童贯和朱勔使压,
二人也不想与蔡京翻脸,纷纷出来澄清:
私自调兵之事,乃是那名军巡使擅失为之,此人已伏诛,到此为止。
江南水匪之事,则是水匪们见财起意,想要杀人越货,此案会择日宣判,该杀头便杀头,该充军便充军。
童贯与朱勔均以表态,东京的权贵也就姑且听之,
信与不信,皆已不重要,
蔡京的声望已然大跌,柴宣本人在权贵眼中的份量,又增加许多。
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儿大,自是希望柴宣再接再劢,与蔡相继续上演精彩的乱斗。
柴宣与嘉德帝姬在大相国寺,共同写了一诗二词,首首惊艳,力压在场的两位状元,出尽风头,
一诗二词在东京广为流传,
甚至矾楼,丰乐楼等青楼里的姑娘们,已将后面两首词谱曲唱了出来,深受文人学子的喜爱。
柴宣与嘉德帝姬两情相悦之事,也随之传遍,
许多人得知柴宣求婚官家,却被蔡京横插一手,嘉德帝姬被赐婚蔡绦,众人皆是扼腕叹惜。
越发痛骂老贼蔡京棒打鸳鸯,着实可恶。
这日,乔沐清,乔沐婉二女向柴宣辞行,
“俺们姐妹杀了朱剘,不能给柴相公招惹麻烦,这就告辞,柴相公,山水有相逢,再会!”
乔沐清抱拳,爽利地说道,颇有江湖儿女的豪迈气度。
柴宣问道:“无妨,乔姑娘肩上的伤好了没?要不多住些时日?”
“真的?那俺们就……”
乔沐婉一脸开心,抢着答话,话还未说完,便被乔沐清捂住了嘴巴。
乔沐清快速说道:“柴公子的药极好,俺已经没事了。”
说罢,拉着不情不愿的乔沐婉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