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穿着麻衣,提着一把明晃晃的腰刀,三两步就冲到蔡总管面前,手中腰刀朝着蔡总管脖子上一架,厉声斥道:
“狗东西!今日我柴宣为死在州桥上的兄弟送葬,尔再敢叫嚣,休怪爷爷一刀送你归西!”
蔡总管脖子吃疼,吓得魂儿都快丢了,
一缕温血已经顺着脖子往下流,
对方的刀没轻没重,已经割破他的皮肤。
可他不敢喊疼,因为他听到柴宣二字,立刻吓得双腿发软,脸上再不敢有半点怒气,哆哆嗦嗦的拱了拱手,小声哀求,道:
“原来是柴学谕!小的有眼不识学谕相公,还请学谕饶小的一命!小的不敢了!”
他是真的怕啊!
柴宣一言不合真敢杀人的,
柴府那名被杀的管家,还没过头七呢,
接任的秦管家也莫名其妙的死在新婚之夜,
还有那位军巡使相公也曾是蔡京的得意门生,据说也因柴宣而死的。
前几日还在州桥杀得尸横遍野!
“滚!”
柴宣闻到了一股尿骚味,有些厌恶,寒着脸,将此人踢倒,抽刀回鞘,重新回到送葬的队伍中去了。
蔡府,
蔡京等人听到蔡总管的汇报,一个个惊怒交加,纷纷痛骂柴宣竖子无礼。却只能痛骂,拿柴宣一点办法也没有。
对方这是摆明了来闹事的,且带足了人马和棍棒,随时准备大打出手!
蔡京同样气得心口疼,一连摔了好几副瓷杯,同样对柴宣无可奈何。
蔡府也就养了二百护院,就算全出去,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柴宣此子在州桥表现出来的悍勇,简直骇人听闻,
二十几人,就杀了二三百名亡命之徒,还是在被偷袭的情况下,
柴宣也只是死了三名护院。
不能说水匪们不强,
据说,那些逃出去的百余名水匪,与全副武装的禁军混战,竟然杀了二百多名禁军,方才被剿灭。
由此可推算,除非调动超过二千名禁军,方才能将这支送葬队伍拿下。
蔡京再权倾朝野,也不敢在东京城中,私自调动这般多的禁军的。
“去通知开封府府尹,叫他速速解决此事~!”
蔡京又气又急,将难题抛给开封府府尹。
…………
开封府府尹得到蔡京的命令,也是焦头烂额,束手无策。
他上回听蔡京的命令,私自调兵,差点就惹下大祸,
好在死了一个军巡使,才将此事抗下。
蔡京与柴宣双方火拼,属于神仙打架,
他才不想夹在其中受罪,更不愿去得罪柴宣。
对方是个年轻小子,又受到官家宠爱,
血气方刚,动不动就杀人,丝毫情面不讲,
遇到这种刺头,他躲还来不及?哪里愿去招惹?
而且柴宣那边死了人,人家出殡,死者为大,又没犯法,总不能不让吧?
“麻烦蔡总管回禀蔡相,就说下官偶染风寒,卧床不起,府中一切事物,待下官病好后再行处理。”
开封府府尹直接装病,拿出二百两银子硬塞到蔡总管手中。
蔡总管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不过二人私交不错,蔡总管收下钱,也是重重一叹,磨磨蹭蹭的离开了。
送葬队伍,绕着蔡府走了三圈,方才离开,
吹吹打打,撒得黄纸漫天飞。
蔡府的人却大门紧闭,再不出来,摆明了装聋作哑,不敢来招惹这支送葬队伍。
看到这一切的百姓们,更加的兴奋,交头结耳,对蔡府也不像之前那般敬畏。
“哼!竖子安敢猖狂,老夫的孩儿娶的可是官家的长女,待婚礼过后,老夫定去官家那里,好好告他一状!”
蔡京气得破口大骂,众人也早没了听戏的心情,一个个脸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