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诧异间,
蒙三郎咧嘴一笑:“老贼,瞧好喽!”
说罢,手中腰刀一割,便割破了蔡鞗的喉咙,
鲜血喷涌溅射,涂了蔡京一脸,
蔡鞗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双目圆瞪,歪头死去,只有脖子处的鲜血还在喷洒。
“啊!”
与其同时,蒙三郎另外两名手下也动了刀子,将蔡京两名孙子也给割了喉。
股股鲜血,喷到几人身上,血腥味弥漫开来。
刹时间,院中死一般的寂静!
耶律雅里惊呆了!
蔡京也惊呆了!
在场的所有宾客全都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如五雷轰顶,久久不语。
蔡相的儿孙竟被当众杀了!
这伙契丹人不是在吓唬人?他们来真的啊!
“哈哈哈……”
蒙三郎一手扬着带血的腰刀,畅快大笑,笑得面容狰狞,如同魔鬼。
他们这些契丹人和汉人的混血儿,
要么是失去父母的孤儿,要么便是被父母遗弃的野种,契丹人不喜欢他们,汉人也讨厌他们。
他们聚在一起,抱团取暖,像乞丐一样生活着,
一路流浪,一路长大,许多的伙伴中途死去,
后来来到富饶的齐州,过了几年平稳的日子,却又遇到御瘟教作乱。
他们被拉去成为御瘟军,
几番大战,死里逃生,
又混入流民队伍,在徒骇河边劳作,也就是在这里,他们认识一位汉人大哥。
这人待他们极好,当真如亲兄弟一般,极力向柴宣推荐他们这群混血孤儿,
他们得到柴宣的重视,被招为部下,负责护送高唐到东京的货物运输,有着丰厚的利钱,终于可以过得正常人的生活。
然而,这名大哥却在几天前的州桥袭击中死了,
蒙三郎等人心如刀割,誓要为大哥报仇,
若不是柴宣再三叮嘱,他们砍蔡京都不带犹豫的!
“竖子……竖子……尔等……怎敢啊!……怎敢啊?”
蔡京被一子二孙的鲜血浇了一身,满头的花发尽染成血红色,
他颤颤微微的说着话,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落,瘫坐在地上。
看着儿子和孙子的的尸首,
他嘴唇颤抖,老眼泛着泪花,
这一刻,他不在是昔日老谋深算,总是一副气定神闲的相爷,而是一位刚死去儿子和孙子的老头子。
他也终于感受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说不出来的心痛!
蒙三郎却是冷哼道:“老贼,你不过死一子二孙罢了,这就受不了了?
你可知你若联金伐辽,我大辽要枉死多少人?宋国要战死多少人?多少人家破人亡?
你儿孙的命便是人命,他们的命便是猪狗么?今日若没个结果,便让尔等尝尝灭门的滋味?”
耶律雅里脸色煞白,暗自叹息,
这下好啦!
他再无退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今日之事,不成功,便成仁!
他猛然想起,那晚柴宣说会派人在关键时刻相助,
他以为柴宣只是说句戏言,未曾料到,对方早有预谋,竟是这帮相助法?断了他的后路,逼他破釜沉舟。
“小王谢谢你祖宗十八代啊!~姓柴的!”
耶律雅里暗骂一声,
神色一凌,拿出一封信,高高扬起,朗声说道:
“这封信派人送给贵国皇帝陛下,里面有小王的条件,
小王只等一天,若明日此时,还未有答复,那便血洗此地!玉石俱粉,
辽宋两国,就此开战,大家共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