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检测到多名异常人员在发射中心附近活动,正在进行视频录制与照片拍摄。”
泰坦的消息一出,几名天盾安保人员立刻抬头相互对视,神情不约而同地变得凝重。
林栋倒没有太在意,只是撇了一眼手上的屏幕。
那些标为“可疑”的红点正分布在发射中心东侧和北侧的外围区域,有的甚至贴近了相对荒僻的围栏处。
“泰坦,联系卡露拉处理,让她派出监控无人机,跟踪这些人的行踪。”
普通游客断不会在发射刚结束时跑到那种偏僻地带继续拍摄。
卡露拉得到指令,立刻在指令面板上点下几个密钥,指尖翻飞如同钢琴演奏一般。
数架安静高速的小型无人机从机巢中喷射而出,宛如几只敏锐的鹰隼,在暮色里转瞬即逝。
每架无人机都装有高倍变焦镜头和红外传感器,在巡逻高度上足以清晰捕捉地面上任何动作。
画面中有几名身穿普通运动装的人,他们手持摄影器材,正围绕发射台附近进行拍摄。
还有人把镜头对准哨兵岗亭,并试图记录发射中心的道路布局。
要不是发射中心周围的信号早就被屏蔽了,估计这些图片早就被上传了。
林栋这种不专业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绝非普通的航天爱好者。
不多时,泰坦已将无人机捕捉到的影像逐帧分析,打上了红色标记,代表‘高风险’。
其中一个在观景台上拍摄,名为‘菲比’的目标尤其受到关注,她似乎具备某种领导地位。
卡露拉将这份观测报告提交给林栋,并通过耳机低声说道:“林总,是否要让安保队去拦截他们?”
“这事还是让安全局去做吧,他们已经在行动了,你们别让他们跑远就行。”
林栋随意回答道,他的注意力还是在数小时后的对接工作上。
火箭发射成功后,外围的军管就已经撤销,所以才有了这些人的可乘之机。
当然,也不排除安全局想要钓鱼执法。
晚霞渐渐褪尽,酒泉发射中心外围的沙地在夜幕的笼罩下变得静谧而深沉。
此刻的戈壁夜风裹挟着细沙吹拂在巡逻安保的脸上,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发射中心的灯光开始次第亮起,宛若一座现代科技堡垒矗立在荒凉的原野之中。
远方仍能隐约看到火箭升空时留在夜空的淡淡亮迹,但那辉煌早已转移到安保工作之上。
安全局的人身着便衣,在几个要道上设置了关卡,并与外围的天盾安保巡逻队形成合围之势。
那些试图逃离或伺机潜伏的人一个个被拦截。
在一处夜间可通往城区的小路上,一台老式面包车正想悄悄驶离,车里有两个曾经拍摄发射台的男子。
灯光一打过去,两名男子迷惑地把车窗摇下,就见几个便衣出示证件,非常礼貌却不容质疑地说道:“先生,对不起,这里是军事管制区域,麻烦您跟我们配合做个简单询问。”
“啊……好、好的,我们就是个旅行团,不知道这里不能拍照……”
那两个男子还试图狡辩。
“没关系,我们会先做简单调查。”
安保人员仍然微笑,伸手示意让他们下车,然后请他们随自己前往一间临时审问室。
与此同时,另一处露营地外,几名穿着户外风衣的人被带上了同样的车。
他们看起来显得紧张,虽未反抗,但言辞混乱。
说什么“对火箭发射感兴趣”,“我们不知道这是军事基地”等等。
没人相信他们,因为泰坦传回的无人机画面显示他们在拍摄的东西远不止火箭发射塔,还有安保岗位和巡逻路线图。
昏黄的顶灯从审问室天花板垂下,光线直射到一张方桌上,桌子周边坐着数名惊慌失措的拍摄者。
大多数人或是附近村民,或是无固定工作的外地人。
他们低着头,神色慌张,显然已经知道闯祸了。
此时此刻,他们心里的懊悔远远大于所谓的“金钱报酬”,更害怕的是面对牢狱之灾。
“有人给我们钱,让我们拍几张火箭发射和保安巡逻的照片而已,真的,我们不知道违法啊……”
一个声音颤抖的年轻人最先开了口。
他衣衫并不算光鲜,像个普通劳工。
话一出口,他就开始泪眼婆娑地求饶,希望能得到从宽处理。
这些人的状态并不令人惊讶。
安全局人员和军方审讯员已经历过无数类似场景,见惯了这种“被利用”的外围角色。
他们耐心地让这些人一一交代自己的“雇主”、报酬金额和拍摄内容,并逐一检查他们的手机和相机。
安保记录表上填写着拍摄时间、地点、器材型号等信息。
对于他们的供述,审讯人员保持警惕的同时,也不难看出其中大部分确实只是一时贪小利,并无真正的间谍素养。
在收缴并删除了他们手机里或相机中拍摄的敏感照片后,安全局人员让他们签了笔录、接受了严格的警告和教育。
等到审问结束,这些人中的大多数被暂时释放,以便后续可能的“放长线钓大鱼”。
毕竟,未来谁若再度联络他们,安全局也能顺藤摸瓜。
然而,只有一个人例外——菲比。
在场人员都留意到,这名女子表现得格外镇定,仿佛有一副与众不同的气度。
她的头发用素色发带束起,身着运动装,但却干净利落,面庞也看不出半点惊慌。
哪怕被带进了审问室,她依旧一脸无辜地对几名安全局人员轻声说:“我是一名热衷航天摄影的爱好者,这次专程赶到华夏,只是想记录下长征火箭发射的壮观画面。”
随即,她向审讯员出示了美国护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