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外厂的人,自然无需如此。
之所以将聚集地点放在这里,在内厂当道的时候,内厂的人去到外厂总是耀武扬威。
上面的人不想看到这情况,也就安排到驿站会合。
现如今,内厂式微,外厂强盛,规矩却没有改变。
这一次,外厂要协助内厂前往叙州办事,调集了一个中队,一共百余人,由档头聂人王率领。
聂人王出身血影门,修炼的是血影神功。
血影门位于大西北,其修行的功法非常歹毒,杀戮他人可吞噬其气血壮大自己的内气。
宗门的先天神意乃是一团血影。
这门功法修炼起来速度奇快,只要杀了足够多的人,接受血影上身,能够扛住没有疯狂发颠。
先天不是问题。
对血影门的疯子来说,武者的气血最是美味。
当他们抵抗不住血气污染,便会沦为见人就杀的疯子,在大西北酿成了许多血案。
最后,血影门被官府视为魔道。
官府协助了镇岳门将血影门剿灭,功法被收缴,却也有着一些漏网之鱼,聂人王便是其中之一。
此时,他站在檐廊上,望着夕朝余辉出神。
一刻钟前,他送走了一个尊贵的客人,客人姓司马,当初,若非司马家出头,他没可能进入外厂避祸,现如今,甚至成为了档头,掌握权柄。
像他们这样的外厂档头巡视地方的话,没有背景的官员面对他们都会像一条卑贱的狗。
当然,司马家的帮助也不是无偿的。
在没有进入外厂前,他就为司马家做了许多污浊事,进入外厂之后亦是如此。
在司马家面前,他其实也是一条狗。
若不然,聂人王也不可能领取这个任务,负责率领外厂番子协助内厂前往叙州做事。
对这些门阀世家来说,若是不愿意一件事发生,就算你用皇权来强推,终归也是徒劳。
他们有无数的办法来让这件事不会发生。
“来了!”
“内厂的公公来了!”
一个番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多少人?”
聂人王问道。
那个番子面有迟疑,眼中有着疑惑。
“我问你多少人?”
聂人王眯着眼睛,牙齿缝里挤出了声音。
“一个人!”
番子打了个寒噤,忙说道。
“一个人?”
聂人王脸上也露出了疑惑。
“是的,档头,的确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公公,二十岁不到的样子!”
番子继续说道。
“哈哈哈……”
聂人王不怒反笑。
“来者不善啊!”
“竟然敢孤身一人前来,这是何等自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家需得小心,也许这小子只是明面上的幌子,内厂背地里另有安排。”
聂人王得出了结论。
“让小的们集合,拿出最好的状态来,大家一起迎接这个没卵子却有胆子的公公……”
当顾夕朝单人独骑进入城南驿站东大院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身披锦衣系着血红披风散发着狂暴气息的聂人王,以及一百多名持刀朝他横眉冷目的白衣黑帽的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