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毙！

是的，就是这种感受。

就像是遇到天敌一般遭受了震慑。

不过，皇甫成并非一般人，单单这个气息可不能将他控制，影子漂浮了上去，接触了肉芽。

难受！

皇甫成的第一感知。

就像有人拿着一根棍子在他的大脑内搅拌，搜寻着他的记忆，如果没有影子缓冲的话，他根本难以抵御。

顷刻间，肉芽离开城中，返回到蚜虫身上。

有无数虚影痛苦地哀嚎，挂在肉芽上，也升到了空中，成为了蚜虫的一部分。

果然！

这就是抢食！

蚜虫这一下，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抢去了多少神魂，皇甫成目测，几万人没跑。

不过！

他并没有愤怒和焦虑。

只要吞了蚜虫便足矣。

皇甫成跳下台阶，沿着大街，疾风一般朝着城门口奔去，在他这样做的时候，身后的菩提树也就延伸出了衙门，朝着四面八方探去，也不可避免地闯入了无边血海。

虚空中，蚜虫身影消失。

顾夕朝悬浮在空中，冷冷地看着那棵庞大的菩提树，闻到了一股清香，香火和血食交杂而成的味道，这个味道让人沉睡，让人迷恋，也让人疯狂。

恨不得顶礼膜拜的那种疯狂。

和魔种的气息相差仿佛，不过，层次位格有着很大的区别，魔种的诱惑完全是无声无息的，让人没有丝毫的感觉，这个菩提树散发出来的香气却是公开的。

就像某些拙劣的催眠师的催眠。

有点类似强行按着牛的脖子让它饮水那样，总之，手段非常的粗糙和生硬。

但是，这是顾夕朝的角度。

这是因为无相天魔的层次位格远在那棵菩提树之上。

在大魏这个小世界空间，若是没有上界存在的投影庇佑的话，其他人则完全难以抵御。

佛？

魔？

突然间，顾夕朝想起了前世佛本是道的说法，其实，佛和道差别还是蛮大的，佛和魔倒是比较相像，绝大部分佛也不过是放下屠刀的魔。

皇甫成在狂奔。

然而，不过是徒劳。

不管是他的影子还是那棵巨大的菩提树，却都被困在了州府衙门内不曾跟随他扩展出来。

无边血海中，不见了蚜虫的身影。

被蚜虫所杀的那几万人都是一些死有余辜之辈，肉芽探入识海也就获得了那些人的秘密。

至于无罪者或者罪不至死者也就活了下来。

然后，血海观音在无边血海中浮了出来，端坐在叙宁城的上空，和普通人不可见的蚜虫不同，血海观音的这个法相全城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魔种的气息透过血海观世音的法相无声无息地落下，渗透进入了众人识海。

大慈大悲！

救苦救难！

以上的气息在众人识海内回荡，让他们涕泪纵横，仿佛感受到了救赎。

忍不住便跪倒在地，朝空中的血海观世音法相顶礼膜拜。

皇甫成也受到了影响，却屏蔽了大部分的污染，他不再奔跑，茫然地站在无数跪倒的人中间，抬头望着血海观世音，自身和影子以及菩提树的联系骤然中断。

他茫然不知所以！

为什么？

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