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有人发现湖后的虫谷。
因为地势环境,里边长有许多罕见的药草。
也有胆大的采药人,曾试图进入其中,但无一例外,没一个人能活着出来。
久而久之,各种谣言漫天流传,虫谷也被当地人视为死亡禁地,再不敢轻易涉足。
听着阿阆信誓旦旦的话,几个人相视一眼,各自眼神里都是涌起一抹难以名言的惊惶不安。
唯有封白一脸平静。
所谓的无生之地,无非就是虫谷内笼罩的毒瘴。
对他而言,并非难事。
“阿阆,那些采药人确定都是死在了里头吗?”
陈雨楼眉头紧皱,目光越过飞瀑,望向虫谷之内。
不知道为何,他心头忽然浮现出了当初下瓶山的一幕,多少伙计就是死在那毒瘴下,连尸骨都找不到。
“嗯,陈老板,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阆将烟筒放下,深有顾忌的看了远处一眼,下意识点了点头。
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脸都拧到了一起,诧异无比。
“陈老板,你们不会也想进虫谷吧?”
陈雨楼摆摆手,“没,就是随口问问,咱跑茶路的,就是对这些比较感兴趣。”
“那就好,老板们,这地方真不能进,立着进去躺着出来。我听老一辈的人说,里头是黄泉殿,好多守门的妖鬼,碰到就得死。”
阿阆心有余悸的道。
他汉话说的一般,很多遣词用句不一定正确。
但他脸上露出的表情,尤其是那双眼神里的恐惧,绝对不是能装出来的。
“妖鬼?那是什么?”
封白准确的从他话语中捕捉到一个词。
侧身瞥了他一眼,皱眉问道。
“禁地的守护者,他们无处不在,一切敢于踏入这片土地上的外人,都会受到死亡的惩罚。”
“有人见过还是?”
“老一辈人代代相传,我也不清楚。”
听着他这些话,封白心里大概有了个猜测。
所谓的妖鬼,极有可能就是献王利用滇南邪术造出的那些人俑。
不过普通人不知它们的来历,只觉得形容可怖,谣言一传,三人画虎,就成了如今的情形。
“好了,走了一路,大家先休息会吧。”
陈雨楼摇摇头,将话题移开,就此打住。
而后又朝封白和鹧鸪哨投了个眼神,三人径直朝那几间破败的木屋走去。
大半年无人打理,房梁都已经朽烂生出青苔。
推开门进去。
里头漆黑一片,夹杂着一股说不清的霉味。
不过三人都是下惯了斗的老江湖,对这些根本不在意。
只是皱眉打量了一番,屋子里狼藉一片,除了那伙人留下的垃圾外,还有不知名兽类栖息的痕迹。
“洛阳铲。”
“绳索。”
“这还有没烧完的蜡烛。”
三人眼神锐利无比,只转眼间就从屋里找出不少东西出来。
“没错了,去年来到此处的那帮人,估计也是冲着献王墓来的。”
陈雨楼脸色再不似之前的柔和,即便是隔着一层墨镜,都能感觉到他眼神里的浓郁冷意。
献王墓他谋划了这么久,要真被人捷足先登,如滇王墓一般,费了大力气进去,结果却是座滤坑。
陈雨楼真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