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原本还沉寂如死物般的龙骨金刀,锋利的刀刃上,一股凛冽无比的寒芒轰然爆发,有如一缕刀气横空而过。
刷刷刷!
寒光四射,刀气凛然。
当先几具人俑,下意识张嘴咆哮,横起手臂试图抵挡。
但那刀气却如风卷残雪一般,毫无阻碍,直接横切过去。
那人俑先是惊讶,抬头看了下才发觉自己双臂已经被斩断为两截,落在地上,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枯坏死,最后变的只剩下一滩黑色灰烬。
而伤口处却无一滴血水落下。
只有无数的虫卵慢慢钻出,遇水即活,很快便消失在水下。
看到这一幕,饶是封白也不禁背脊生寒。
这些人俑体内,不知道究竟养了多少水彘蜂,一旦逃出,对他们也是潜在的威胁。
想到这,封白不禁瞥了一眼身后。
“道兄,你伤势如何?”
“没什么大事,还能动。”
鹧鸪哨黄动了下身体,除去胸口下有些隐隐作痛外,并没有断骨的迹象,于是便迅速回应了一句。
“那就好,道兄,我来制住人俑,你点燃符纸,绝不能让水彘蜂逃离出去。”
封白头都没回,目光死死盯着那些诡异的人俑。
“好!”
撑着镜伞龙骨,鹧鸪哨从地上起身,深吸了口气,驱使着内劲在身体内来回运转了个周天,压下刺痛。
随即又从袖子内取出一摞符纸,快步冲到封白左侧。
两人一左一右,将人俑四周的退路彻底封死。
“道兄,又能联手了。”
封白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眼神深处已经重新归于平静,不再如之前那般,金芒涌动,如同神人降世。
“求之不得!”
鹧鸪哨也是大笑。
丝毫不在意扯到伤处带来的疼痛感。
一手握着镜伞,一手擒着符纸。
身形挺拔如扎枪,看着洒脱而恣意,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眸子,更是隐约有光线流转。
话音落下。
封白手握龙骨金刀,直接冲入人俑阵内。
刷刷的挥刀声不断响起,手起刀落,鹧鸪哨眼中只看得到一道黑色身影,以及清冷凛冽的寒芒。
鹧鸪哨心中凛然。
封白身手之强横,已经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
他在武道一途上也走到了明劲巅峰,距离化劲都只差临门一脚。
原本他以为如此细微的差距,完全是可以用江湖中的厮杀经验来弥补,但眼下真正见到封白出手,鹧鸪哨才知道,明劲与化劲之间,如有天堑。
眼看封白转瞬间就已经斩下了三四具人俑的头颅,无数虫卵从沉睡中醒来,即将逃离,他再不敢耽误。
深吸了口气,丹田下一丝道气涌出。
手中那厚厚一摞符纸,瞬间被点燃,化作无数火剑飞出。
两人联手,速度快到了极点,前后用了不到半刻钟时间,镇守在这地狱门前的所有人俑便被斩杀一空。
封白收起龙骨金刀,即便是他,经过如此剧烈的厮杀,脸色间也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白色,但只稍稍吐纳了一番,便已经恢复如初。
但鹧鸪哨却是精疲力竭,道气耗损严重,强撑到最后,见人俑尽数被诛杀,吊着的一口气一下卸去,整个人摇摇欲坠。
要不是还留有一丝气力,拿镜伞撑住地面,恐怕人都要倒下去。
见状,封白也不敢歇息,迅速冲到鹧鸪哨身前,单手托住他的后背。
稍稍查探了下,才发现他体内不但内劲干涸,连经脉也受了损伤。
“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