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这蟾蜍何解?”
似乎是见到两人在看完羊皮卷天书后,脸色都变的有写古怪,鹧鸪哨也走到近前,目光随意在上扫了眼。
“此间为虫谷,蛇虫遍地,而蟾蜍是死敌,可能当初聚居此地的土人,将它视为神灵,建像祭祀?”
陈雨楼目光越过水中那道断墙,正凝神看向蛇河对岸的山林。
陡然听到鹧鸪哨问起,思虑了好一会后,才用猜测性的语气说道。
一路过来,越是深入虫谷,经常都能见到坍塌破败的建筑倒在灌木丛内,并非古滇国的风格,大概率是遮龙山土人的宗教信仰。
蟾蜍在汉文化里,虽然也有诸多寓意。
如蟾宫折桂、金蟾招财,但却很少用在墓下。
陈雨楼多年前盗滇王墓时,也从未见过有如此风格的建筑,那么他的这种猜测很可能接近了真相。
“不管如何,眼下时间尚早,可以沿着图上所指的方位一探究竟。”
对照着天数上河堤与蟾蜍的点位,能够很轻易判断出来,和他们眼下所在位置相距并不算远。
最多半个钟头时间,就能够抵达那边。
“陈兄决断便好。”
鹧鸪哨点点头。
之前因为玉棺血尸被打断的心思,眼下又重新在脑海内浮现。
时间过的越久,他越是确信浮雕内那个眉心有着倒竖诡眼的女人,自己似乎在哪见到过。
熟悉感特别强烈。
可惜却怎么都记不起来。
这种感觉让他尤为煎熬不适,胸口下似乎堆积了一股挥之不去的郁气。
一行人说话时,有伙计接近了河水里那道堤坝。
因为还处在冬季,虽说滇南一带气候燥热,但蛇河水位同样下降了不少,岸边还是露出一截断墙。
潮湿的气候下,墙面上长着一层厚厚的苔藓。
几个伙计拿出探铲,在段墙上用力敲了几下,想着刮掉上头的青苔,看看断墙上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哪知道这一敲,淹没断墙的水位下顿时发出一阵哗啦的动静。
几个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连退了数步。
正说话的陈雨楼三人也是眉头一皱,这种浑浊的河水下,鬼知道藏了多少凶险,大鱼、鳄蟒都不是没可能。
“是树蜥。”
几个人刚走近,就看到无数手指长的小蜥蜴,受了惊动从断墙缝隙里额仓皇逃离,这才掀起水声。
这种树蜥蜴他们一路见了不少。
大多蛰伏在树梢间,可以随意变幻身上的色彩,借助树叶杂草掩护自身,不过对人没攻击性,身上也无毒,以虫谷内的蚊虫为食。
见到它们,几个伙计明显松了口气。
万一惊动的是潜伏在水下的怪物,为队伍带来凶险,他们都无法原谅自己。
连陈雨楼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不少,正要说话,眼角却瞥到一侧的封白正饶有兴致的盯着湖面,似乎发现了什么。
陈雨楼心中古怪,下意识也扭头望去。
那些因为受惊仍在四下逃窜的树蜥,四肢跑的飞快,就像是在水面上爬过,带起一道道的白色水流。
看着倒是挺有意思。
只是陈雨楼也清楚,仅凭这点肯定无法让封白如此全神贯注。
他只能压下急躁,继续认真观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