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刷的一下拔出两把镜面匣子,朝那堆正往外拼命蠕动的烂肉一连打出了十多枪。
枪声带起的气流打在岩壁上,传出的回声震的人耳膜都要破裂。
原本被掩埋住了的水龙晕,底下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形,一股呼啸的风声仿佛自其中生起。
仿佛漩涡一般,卷动着那些山石不断升空,发出如雷暴般的巨响。
看到这惊人一幕,三人终于动容。
“地气!”
封白更是惊呼出声。
无论是水龙晕的水眼还是虫谷内的那具玉棺,作用便是压制遮龙山底下的地气。
龙脉本就被强行改换,地气也被镇压。
此刻水眼被破,那些淤积了几千年的地气一下宣泄出来,打破了水龙晕的格局,这才有眼前如此惊人的景象。
太岁如附骨之蛆,现在又有地气爆发。
一连串的变故让几个人根本是自顾不暇。
“别等了,赶紧走!”
天穹之上黑猪渡河气象刚破不久,呈现出天崩之象,眼下又是山崩地陷,比之前所有绝境加起来还要让人绝望无数倍。
反应过来的陈雨楼和鹧鸪哨,也无暇理会那破山而出的太岁,朝封白的身影快步追了上去。
三人全是把拼命的劲头给拿了出来。
一路飞快的拉着青藤上了栈道。
那些伙计已经下了悬崖,到了先前停在地下河的木筏处。
“掌柜的。”
一帮卸岭盗众回头,满脸担忧的看向仍在栈道顶上的陈雨楼三人。
“别管我们,留一条木筏,你们先走。”
陈雨楼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安危,毕竟他一人身系陈家以及常胜山数万人的身家性命。
但眼下根本不是废话的时候。
何况封白和鹧鸪哨俱在自己身侧,想必也无太多凶险。
那些伙计不敢迟疑,纷纷上了木筏,随即拼命的划动木篙,借着船头上点燃的矿灯,往来时的方位破水而去。
栈道上还留着之前他们架的蜈蚣挂山梯,三人径直往下,只片刻钟就下到了水面上了木筏。
封白深吸了口气,回头望了一眼身后。
虽然远离了阴森黑暗的地底王墓,却丝毫没有重见天日之感,外边的天幕依旧黑如墨染,黑暗中瀑布的水声如雷,头上雾气笼罩压顶。
那气氛压抑无比,让人呼吸都觉得异常困难。
噗通~
就在他凝神观望时,黑暗中的水域上,不知道何处,忽然传出轰隆一声落水的声响,仅仅是溅起的水花都如瀑声一般。
“坏事,肯定是那太岁。”
封白脸色骤的一变,低声骂了一句。
快速走到木筏后方,从陈雨楼身上拿过木篙,示意他站稳抓牢,随即浑身气血鼓荡,双手如扇叶一般撑着水面。
载着三人的木筏,立刻就如一道箭矢,从水面上急速划过。
饶是鹧鸪哨也不禁大为震撼,迅速防矮身体,以防止被身外那恐怖的寒风吹入水下。
至于陈雨楼,在木筏前进的刹那,早已经一屁股坐下,双手死死抓住船沿。
只片刻的时间。
三人就赶上了前方众人。
一行人拼命在水面上划着木篙,逃离身后那愈发恐怖的献王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