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自言呓语念念有词的话。
封白有种听天书的感觉。
西周距离今天,少说有三千年朝上。
这些历史只存在于史料文献记载内,但金算盘却能如数家珍,这得是看了多少书,才能做到这一步?
封白虽说也能做到过目不忘,但要从浩瀚如烟的资料中,准确说出这一切,对他而言,简直难以想象。
凭金算盘这水准,去燕京任何一所大学做历史学教授都绰绰有余了。
“也就是说这西周墓,要么是周王要么是召王?”
封白眼睛瞪大,满脸惊叹。
“差不多了,至于具体是哪一位,还得找到棺椁,最好能有文字,否则想要确定难度太大,老夫也不敢下海口。”
金算盘点点头。
“老爷子,你这知识量也是绝了。”
“这算什么,小子,你以为倒斗就是掘坟开棺那么简单,要学的多了去了。”
听到他这话,封白只觉得心里淤着一口气出不来,苦笑了声,冲金算盘伸了个大拇指。
“老爷子我服了成不,以你这标准,还盗什么墓啊,干脆当教书先生得了。”
“这就难了?”
金算盘瞥了他一眼,冷哼道。
“当年我们师兄弟四人入张三爷门下,每日天不亮就得起来,摸金法门、身形功夫、文献古卷、明器鉴定。”
“哪像现在,拿把铁撬挖了个洞,就敢自称土夫子。”
听到他这话,封白更是无奈,总有种他在指桑骂槐的感觉,说的就是常胜山那帮卸岭盗众。
不过肯定不能直说,他背着手走到那青铜鼎前,围着看了一圈。
这等重器,放到任何一座博物馆,少说也是镇馆之宝。
可惜实在太大,就算是他也没法搬走。
虽然上边落满了沙土,依旧无法掩盖那股磅礴厚重感,尤其是那些夔龙纹饰,独具一格。
看了片刻,封白忽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伸手抓住大鼎边的双耳,一下跳了上去。
“别看了,这鼎放在这,摆明了是祭祀的礼器,要么是祭品,要么是死人。”
看到他双脚踩着大鼎两侧,金算盘笑了笑。
可惜封白却没回应,反而是做了个倒钩捞月的姿势,反手从那青铜鼎内取出一截树干样的事物。
外表棕黄,像是裹了层皮浆,有几块露出来的部分都呈现出半透明状,石上布满了碎裂的缤纷花纹,凝腻通透,犹如一块原玉。
从鼎上跳下,金算盘也起了兴致,拿过火把在那石头上一照,里头纹理似乎在隐隐流转。
同时,一股浓郁的芳香味道从石头上散开。
感受着那股香味,金算盘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连变幻了数次,最后才瞪大眼睛。
“这他娘的是闻香玉!”
“老话说有眼不识金香玉,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老夫行走江湖这么些年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稀罕事物,差点看走眼了。”
金算盘看的啧啧称奇。
“小子,这东西可是秦汉时代的皇家秘宝,看这质地,老夫敢保证,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