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水蝗十成十的废物,城府太深,做事瞻前顾后,毫无魄力可言。
这样的人,在见血杀人的倒斗行江湖,迟早会被吞的连骨头都剩不下半点。
结果也确实验证了。
他只是没想到,这种人竟然还有个女人愿意为他去死,实在是造化弄人。
“先生,酒菜都已经备好,要不先为您接风洗尘?”
见茶水都已经渐渐凉了下来,张九衣轻声问道。
“行,那就一边吃饭,一边说事情。”
封白点点头。
茶水喝了三四开了,已经快要没味。
眼下这已经快到晌午时间,把肚子解决才是大事。
“先生,这边请。”
张九衣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穿过大厅,又走过两进宅院,这才去到后花园。
放眼望去,整个后院占地少说数百公顷,全是罕见古木,葱葱郁郁,水气极重。
从林荫小道中过去。
很快就能听到潮水拍打岸边的声音。
等绕过一处,视线中竟是出现一片巨大的湖泊。
碧波万顷,微风不燥,湖面上风浪骤起,不时还能看到白尾大鱼跃出水面。
而在岸边有一条长长的木桥相接。
最尽头的湖心处,矗立着一座亭阁。
看到这一幕,饶是封白也不禁一脸震撼,水蝗生活之奢华,可见一斑,放到平时,实在难以想象。
在后院挖出这么大一片湖,不说花费的人力物力。
仅仅是这片地,要知道这里可是长沙城中,拿下这些房屋地契,然后全部推倒,修建出一座江南水乡般的花园,要耗费多少银钱?
水蝗虽是平三门第一家,但捞钱速度实在让人望而生畏。
短短十多年经营,便能攒下这么大家底。
更别说还有之前看的那么多账本,除去盘口外,地契多如牛毛。
也不知道究竟过手了多少古墓。
难怪九门位置,会引起明里暗中江湖上那么多人的窥视眼红。
“先生,酒宴就设在湖心亭内,请随我来。”
在封白看向湖面时,身后张九衣只是垂手而立,并无多言,等到他收回目光,这才轻声道。
“好。”
摒去脑海里的胡思乱想。
封白点点头。
负手信步而去。
穿过长长的通幽曲径,一路抵达岸边。
走在木桥之上,湖面上微风吹来,浑身清透,只觉得心思都随之平静下来。
到了湖心亭时。
早有人准备好了饭菜。
张九衣坐在下首,伸手提起一壶陈年老酒,拍去封泥,一股浓郁的酒香气息顿时飘荡而出。
“竹叶青?”
封白一闻那味道,眉头不禁一挑。
“先生好眼力,这是三十年份的竹叶青。”
张九衣点点头。
“水蝗收罗了无数好酒,全部埋在后院酒窖下,那些伙计逃散时来不及带走,都被在下取出。”
“之前也不敢独享,总算等到先生亲至。”
“来,封先生,在下先敬你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