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平行开立,两膝外撑,胯向前收,含胸拔背,双手环抱胸前。”
一字一句,封白郎朗出声。
站在木桶内的吴二白,立刻跟着照做。
瘦小的身躯,大半浸泡在药浴之中,浑身筋骨疼痛难忍,但他却是一声不吭。
“昂头,平视。”
“虚灵顶劲,头如悬梁。”
“马步是武道基础,万丈高楼平地起,基础不牢,一切皆废。”
封白负手于背,信步而行。
目光落在木桶内的吴二白身上。
不时点点头,提点一声。
这一桶药材若是放到外面,少说数千大洋,眼下却只是用来开骨,可想而知有多奢侈。
但同样的,第一遍是最为精华处,切不能浪费。
听着先生的教导,吴二白小脸紧绷,不断呼吸吐纳,渐渐的,他就察觉到原本身体内那股乱窜的火力,已经慢慢平息下来。
药力也不断融入筋骨之中,为自己疏通脉络。
不仅是他,封白也在细细观察。
到了他的境界,即便不用重瞳神通,吴二白在他眼中也如透明一般。
眼下吴二白还只是初入状态,能坚持半个小时才算入门。
只是站在木桶内的那道瘦小身影,眼下却是浑身大汗淋漓,双腿颤栗,如同浪潮下的一叶扁舟,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
远远看到这一幕。
吴老狗和身边的夫人,更是揪心难忍。
平日里虽说对两个儿子要求甚高,但眼下看到他经受如此痛苦,为人父母,还是感同身受,无比痛苦。
“不对。”
封白自然也察觉到了吴二白的异样。
这些天,无论早晚,他都会盯着他扎马步。
但平地之间,和药浴之下,还是有着巨大差别。
“所谓马步,最重要的便是一个马字,要站出个马来。”
“纵马奔腾时,一起一伏,身随意动,浑身自有一股劲,凌空虚顶而发,凭空站出一头马。”
“看我。”
封白一声轻喝。
落在吴二白耳中却不次于惊雷一般。
原本已经昏昏沉沉的他,心神一振,迅速抬头望向木桶外那道身影。
说话间。
封白躬身沉马,也扎了个马步。
但周围众人只见到他身体轻微的一起一伏,犹如浪潮一般,浑身上下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气势。
明明只是站在那,却仿佛有种身骑大马的感觉。
“看清楚没有?”
“清楚了,先生。”
吴二白重重的点点头。
随即脑海里观摩封白刚才的动作,跟着开始尝试起来。
几次过后。
他便感觉有了一丝门道。
虽然浑身还是疼痛,却没有了之前那种昏沉不稳,如同浮萍的感觉。
“不错。”
封白眼神微微一亮。
这么短时间内,吴二白便已经初窥门径,这份天赋根骨算是极为惊人了。
听到他这句话。
站在木桶内的吴二白,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不过小脸仍旧紧绷,不敢有丝毫马虎。
至于远处的吴老狗和夫人,则是重重的松了口气。
他们知道,这一关,儿子算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