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渊还是在呆呆的看着垂死挣扎一通输出谎话连篇的晏平乐，甚至瞳孔都逐渐的又放大了一些。

他伸出手，不自觉的摸向了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你的脸……”

在朝渊的瞳孔里，倒映着假面和真实容貌来回交叉不断闪现的晏平乐，最后假面消失，晏平乐的真实容貌彻底暴露了出来。

晏平乐赶紧往自己脸上抹去，这一刹那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该死的！灵力！

撕不开空间裂缝也就算了，现在连虚幻容颜也维持不住了吗？！

晏平乐扯唇干笑，“哈哈哈，对，我就是那个会吃人脸的青州恶妖，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号，但凡是被我盯上的脸最后都会被我吃下，哼，本来我还想吃了顾永宁的脸的，可惜你先快我一步杀死了她！你吃了我的脸，我们现在也算是扯平了，这样吧，你放我离开魔界，我就对你今日的行为既往不咎！”

事已至此，晏平乐反而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话越说越放肆大胆。

“以后你当你的魔界君主，我还是响当当的青州大妖，我们妖魔两界百年的和平也还能继续维持下去，毕竟在妖界，我还是说了……”

眼看晏平乐都要大放厥词给自己再增添一个‘妖界之主’的人设了，朝渊却忽然面朝着她跪在了地上。

“……算的。”

晏平乐的声音戛然而止，神情复杂的看着眼眶泛红朝渊。

“对不起。”

朝渊的声音都在发颤，他现在依旧是在极力克制着情绪，只是情况和之前已经变的截然不同了。

“我不知道会是你，我真的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切的事情都发生的太过突然，顾永宁的身份作假已经让朝渊的怒火升到了顶峰，而现在又猛然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张脸突然出现在眼前，就好似一盆凉水从头浇下，不仅浇灭了朝渊的怒火，还让他冷的发抖。

小洛居然就是‘她’。

是他一直都在寻找的人。

而他刚刚又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在威胁她，他在伤害她，他甚至想过要杀了她泄愤！

他不仅没能认出日思夜想的人，甚至还将手中的剑对准在了她的身上！！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看着朝渊痛苦到只会拼命道歉的样子，甚至都好像不敢再前进一步靠近自己，晏平乐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怎么讲呢，爽是挺爽的，谁让他刚刚想威胁人呢。

但是吧，这张脸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有点像南宫。

她不太能接受‘南宫洛川’冲她露出这副神情。

晏平乐无声的叹了口气，哪怕和南宫长得有三分相似，也终究不会是他了。

“没事，你不用道歉。”晏平乐站了起来，道，“你认不出我很正常，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想着让你认出来。”

朝渊看着她，眉头轻皱，表情涌上痛苦，“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我认错了人？对不起，我当时看不清她的脸，我真的以为那就是你，永宁，我……”

“都说了，你不用和我道歉，而且我也不叫顾永宁。”

晏平乐看着朝渊，心中波澜渐少，“当时告诉你我叫顾永宁，是因为我跟她有仇，我纯粹想祸水东引而已，我来魔界也是见不得她好过想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