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藏书阁的星象图投射在我们中间，曾瑶发间的冰晶正在折射出危险的靛蓝色。

“把九转还魂丹当糖豆吃？你怎么不把护山大阵拆了当烟花放？”曾瑶的琉璃瓶在案几上磕出清脆声响，瓶口溢出的寒气在地面凝成“莽撞”二字。

她今早特意给我准备的冰魄护心镜，此刻正在我怀里烫得像块火炭。

曾萱把一摞符箓拍得哗啦作响，最上面那张避雷符被她折成纸鹤形状：“我的千机阵盘能预测三十六种危险轨迹，比某些人冷冰冰的防御法器贴心多了！”她说着突然揪住我腰间新系的平安结，上面歪歪扭扭绣着的“萱”字正在发烫。

我被夹在两道筑基期的灵力漩涡中间，系统突然在视网膜上弹出个闪烁的对话框：【检测到情感能量波动，是否兑换“左右逢源”技能？】我盯着需要消耗的200点灵力值肉疼得眼角抽搐，曾瑶的冰棱已经顺着我的衣领往下滑。

“两位仙子。”我举起刚用系统扫描过的《星陨阁防御阵图解》，书页间突然飘出用灵力凝成的三维星图，“不如我们折中一下？”指尖点在危月燕星宿的位置，那里正好对应着曾萱的护身符阵眼，“用冰魄镜做阵枢，千机盘当阵眼，再以我的青铜阵盘……”

“然后让你用那个古怪系统抽干灵力？”两位姑娘异口同声地打断我，互相瞪视的眼神几乎要在空中迸出火星。

曾瑶袖中飘出的冰晶突然组成个叉腰的小人，冲着曾萱的符纸小人做鬼脸——这女人连吵架都要维持阵法推演。

我偷摸激活系统新解锁的【镜花水月】技能，藏书阁的青铜灯突然投射出我们三人的幻象。

在曾萱“咦”的惊呼声中，幻象里的我正被三十六道天雷追着劈，冰魄镜和千机盘组成的太极阵却将雷光化作漫天流萤。

“看！这就是你们珠联璧合的效果。”我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真实世界的指尖悄悄勾住两人袖口。

曾瑶冷哼着甩开手，却任由我顺走了她藏在广袖里的九转金丹；曾萱噘嘴踢飞颗石子，那石子不偏不倚砸碎了张峰偷偷放置的留影玉简。

次日寅时的后山竹林，我盘坐在系统规划的“天罡聚灵阵”里。

现代数学模型结合修真阵法，让灵力以斐波那契数列的轨迹流转。

曾瑶盯着我面前旋转的立体阵图，连发问时冻在空中的冰花都呈现出黄金分割比例。

“赵师兄！你周身的灵气漩涡好像星河啊！”路过的周明抱着炼器材料呆立当场，他腰间新换的储物袋突然自动打开，几块玄铁竟被灵力漩涡吸过来，在空中拼成个歪歪扭扭的“强”字。

曾萱赌气似的往阵眼砸了十七种护符，却在看到灵力具象化的守护兽时惊得咬到舌头。

那由数据流组成的麒麟兽突然扭头对她眨眼，爪子上还缠着她昨天扔掉的绣坏了的香囊。

暮色降临时，我的系统背包里已经塞满各种改良版法器。

当我在练武场演示如何用抛物线原理投掷爆炎符时，围观弟子们的惊呼声惊飞了栖息的仙鹤。

张峰阴沉着脸经过，他新换的熏香味道让我想起刑侦课上讲过的硝烟反应。

回房时发现窗棂上钉着三根冰棱，摆成个等边三角形——这是曾瑶独特的关心方式。

正要伸手触碰，怀里突然滚出个温热的翡翠药瓶，瓶身还带着曾萱常用的沉香味。

系统突然在此刻弹出个血红色提示框：【检测到异常能量残留，建议开启天眼扫描……】

后山传来巡夜弟子的铜锣声，比往常急促三分的节奏让我心头一跳。

搁在案头的护身符灰烬无风自动，那个残缺的“危”字不知何时多了道血色斜杠，像被利爪划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