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回来了。”
沈亦之正在医院内顾淮的地下实验室里给好友整理着要带走的东西,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微微侧首望去,就是这一望他顿住了,急忙走上前:“你受伤了?”
顾淮骨节分明的手掌上流淌着半干的鲜血,脸颊也染上星星点点的干涸血渍,他掀开兜帽,轻车熟路地拿起一旁的湿巾纸,不紧不慢擦拭着,淡声回:“不是我的血。”
“那是江乐乐的?”沈亦之瞪大眼。
顾淮瞥他一眼。
沈亦之:“……”
“你不会把人给…”沈博士欲言又止。
“想什么呢,”顾淮给沾了血的湿巾丢进垃圾桶,走到办公桌前翻了翻沈亦之整理的资料,随口问:“你来找我,是那件事有结果了?”
“我明明是来帮你收拾东西的,某人不是要离家出走?”
顾淮:“……”
离个鬼。
他有些无语的看向沈亦之,对方俏皮一笑,终于有了点正经姿态,双手一摊:“好吧,我确实受到了江家的邀请。”
“照你所说,我暴露了些许在腺体科方面的建树与资源,并在江家人来医院探底时避而不见,去做了个不大不小的手术,不久后就收到了江家的邀请贴。”
他把一个烫金请帖递给顾淮,接着说:“邀请函上的内容也不出你所料,江家并没有直接用江元首的身份邀约我,甚至没有提及江家,而是用了帝国一个研究所的名称,以实验的名头邀请我参与一项科研项目的探讨。”
顾淮看着那上面写的字样,读了出来:“腺体的植入与融合…”
顾博士抬眼,笑了下:“倒是符合你的研究方向,又和腺体的转移有所关联,江怀祯倒还不蠢。”
“所以我要去吗?”沈亦之坐下来,百无聊赖地翻着顾淮的实验报告:“这邀约怕不是场鸿门宴。”
“你恐怕不去也得去了,”顾淮说,他和看过来的沈亦之对视:“这次去找江乐乐也不算一无所获,他在我走之前告诉我,帝国如今因狂暴Alpha的出现而四面兵戈,民心动荡、人人自危,急需专业的腺体科医生支援,并加紧研制出克制药剂,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今天早上召开的帝国最高会议已经通过了《征集全国相应医学专家》的提议,不日就会下落执行。”
“而这项建议是由江怀祯主导提出的,也就是说——”顾淮看向沈亦之,大概有些无奈:“沈主任,身为首都声名显赫的腺体科专家,你赫然在应召之列。”
“江怀祯一定会想法设法接近你,拉拢你,让你为他所用。”顾淮注视着对方逐渐凝重的眸,想起江乐乐最后那个蕴含深意的神色,缓慢道:“对于这位被硬推上位的帝国元首而言,精心培养的义子临阵反水,昔日的助力秦家反目成仇,只有一个亦敌亦友的闻家作壁上观——”
“他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需一个强有力的盟友,亦之,他已经慌不择路了,他得不到我,他只能不折手段让你为他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