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看看！\"他的钛合金手指抠进苔藓层，扯出大把发光的菌丝，\"这些鬼东西把整块碑都蛀空了！\"

正在举行净化仪式的长老们围拢过来。最年长的苏婆婆颤抖着举起鲸油灯，昏黄光线下，青铜碑内部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孔穴里都有蘑菇在蠕动歌唱。

\"当根系沉默时，倾听苔藓的呼吸。\"苏婆婆念出新刻的碑文，松脂的清香混着菌丝腐烂的酸味，\"这根本不是预言，是菌丝自己长出来的字！\"

阿岩的机械眼红光骤亮，义肢突然射出牵引索缠住小海的脚踝。少年惊叫着被拽到碑前，腕间的银铃疯狂作响。

\"听听这个！\"他把少年耳后的翡翠芯片贴在碑面，菌丝洞穴里立即传出变调的《摇篮曲》。小海突然跪地干呕，皮肤下浮现出枝状纹路——和他去年被变异水母蛰伤时的症状一模一样。

林瑶的轮椅在根系轨道上疾驰而来，扶手弹出的抑制针剂精准刺入少年颈部。翡翠吊坠同时发出强光，所有银铃瞬间静默。

\"这不是净化。\"阿岩扯开衣襟，胸口植入的量子处理器正在超频运转，\"从三个月前开始，我的痛觉神经就能接收到苔藓网络的电信号。\"他指向东北方正在褪色的海平线，\"它们在模仿人类的情感，准备把整个渔村变成活体培养皿。\"

小雨突然发出惊呼。基因检测仪的全息屏上，代表林瑶生命体征的绿线正在变成菌丝状波动，与她轮椅下的翡翠网络完美同步。

\"林姨...\"少女后退半步，手中的检测仪突然生根发芽，\"你的意识...什么时候开始上传的？\"

海风突然静止。所有银铃无风自动，奏出七百种不同版本的《摇篮曲》。林瑶望着自己半透明的指尖，终于想起母亲临终时注入她脊髓的不仅是净化剂——还有整个量子玫瑰系统的管理员权限。

\"比我们想象的更早。\"她碾碎一朵正在哼唱《安魂曲》的蘑菇，汁液在掌心映出克隆体的复眼倒影，\"从第一个共生者接受翡翠根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