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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深夜偷袭(2/2)

冰烦同情地看了不杀一眼,蹙眉问:“他,还是这么烦吗?你也不好好管教管教。”

冰烦明显话里有话。

不杀明显不想理他。

但最终他还是不动声色看了眼自己手中长剑,勤快解释道:“他不是我的人,他师傅是白傲君。”

白傲君,一个和他势不两立的人。

少时见不杀依旧不鸟他,倒没有太伤心伤肺,毕竟认识他这么多年,也明白这是常态,但说完全不失落,那是假的。他依旧没心没肺笑嘻嘻道:“喂,白衣大侠,不杀哥哥,你就不能理我一下,每次见我都躲,我追你追得好累的。”

不杀见少时快靠近自己时,说了句:“无聊!”便马不停蹄转身使轻功飞走了。

少时将青城仙鼎新入门弟子名单塞给冰烦,道:“我任务已经完成,先告辞了。”便抱着酒坛一路狂追而去。

冰烦若有所思放眼回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痴痴发呆。

藏清苑——

冷终命是以武功飞檐走壁进藏清苑的,来到厢房打开铁门,里面依旧灯火阑珊,但床上没有人,他仔细找了一通发现还是没人,忽觉心中烦闷。

不知想甚问题,想了很久后,他暗自嘀咕道:难道他真没回来?他可不像那么听话的人。

赶去水榭台时,远远便听见了琴声,他不想打扰,就放慢脚步听了一会儿。

这声音他当然熟悉,是一种比世上任何声音都要好听的声音,可这话不能夸给他听,通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都不怎么经得起表扬。

只见里面头人边弹边唱道:“

羡亭亭雅妆,清奇堪尝。

出泥土不着泥涂相。

分明是樱桃含颗,

金弹垂丝。

今日里此地栖迟,

不往却锦将来至。

探花使,

为一种轻盈,

惹动情思。”

冷终命拍手挑开纱帘走了进来,心中有些小诧异,他倒是修好了琴。

昂,除了脸,还有点用。

寒情夙听到掌声也不抬头,但他心里早意外死了,他怎会来的?仔细在心头琢磨一番,他想,难道是为中午那句……要在这里睡,所以特意来的藏清苑?

他几时这么金口玉言了。

好罢,他向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说到这琴,本来修了两个时辰是没修好,可没个东西解闷,该怎么撑过这寂寥的漫漫长夜,后来委实闲得发霉,又坚持了一下,便皇天不负有心人了。

冷终命带了些许笑意道:“中午那词曲,就丝毫不如现在这首好听,你中午为何不挑这首唱给我听?”

寒情夙停下弹琴的手指,轻轻藐藐看了他一眼,很努力克制住发抖的身子,冷笑道:“有区别么,不都是一样听不懂。”

冷终命黑脸低吼:“你怎知我听不懂?谁跟你说我听不懂?随便就下定论认为我听不懂,你以为你很懂我?”

他说话真绕,绕到头晕。

寒情夙不耐烦回言道:“中午那首是我自己胡诌的,词写得委实不好,现下这首……我儿时爱看传奇,偶然看得一本,很是喜欢,这词曲便是那里头的,难得你也中意。”

此时一阵冷风卷来,寒情夙下意识拢了拢胸口衣襟,又扒了扒头上长发,好替冻红的耳朵挡一下风。等他做完这两件事时,冷终命已经快步走到他身边,三下五除一将他抱了起来。抱住他的那一刻,才知道他是真的冷得厉害,并未佯装,心里忽然郁闷烦躁。

寒情夙完全惊得不知所措。

冷终命不耐烦道:“你是不晓得路,所以才没回去?”

寒情夙别扭地动了动身子,在深刻明白挣扎徒劳无功后,想想晚上没人看见,也就懒得费神了。

他忽然挂了笑脸,天真无邪道:“当然不是。倘若我说……是为了听你的话,你可信?”

冷终命果然是心机厚重的人,没那么轻易信他胡扯,他说:“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教主,别这么看得起他,在他面前他哪敢玩什么把戏,能稍稍动那么一丁点儿小心思,就已很不错了。而且,也就成功了一回。噢,对了,好像忘了他身体里还有玲珑匕首,不知道有没有取出来呢?

希望没有。

最好没有。

于是他小心翼翼很是勉为其难摆上笑脸问道:“喂,内个,你的匕首……取出来了么?”

冷终命脚步一顿,脸色铁青。

寒情夙寒战一抖,估摸自己可能又讲错话,吓得脸色大变。他以为冷终命要将他扔下去,不觉就伸出手立刻搂住了他的脖子,实打实一副女儿家娇羞可怜的模样。而冷终命却忽然荡开了眉眼,嘴角往上一扬,似乎很满意寒情夙的举动,火都没发便将怀里人抱得更紧了。

寒情夙一方面满腹羞耻,一方面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恶魔心里想什么,苦闷了一路。

就在快到睡房时,出了件大事。

很大的事。

藏清苑被五十多个蒙面高手包围了。

这事是冷终命告诉他的,他说此地有埋伏,个个是高手,大概五十余人,然后等蒙面人都出来包围他们时,他特意数了一下,一共五十五个。

此番委实震惊到他,不得暗地拍个手,幽冥教主,厉害!

可他越厉害,他逃走的机会就越渺茫。杀他的机会,也就更遥遥无期。多少次想起父亲母亲,哥哥舅舅惨死的模样,他哭着从梦中醒来,发现冰冷的囚牢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于是,报仇的因子便在他血液里扎根,除了报仇,他这一生,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却说冷终命在发现埋伏后,立马往自己头上戴了个银灰色面具。面具从哪里来寒情夙没看清,可以肯定,那群蒙面人绝对没看见他的脸。

寒情夙不会武功,他留在此地肯定帮倒忙,再万一那冷血动物不管他死活怎么办?人家本是来找他报仇,可如果最后却顺带杀了他,岂不是亏大发!

但若自己一人跑了,留他以寡敌众,君子道义何在?

好罢这种场面也只能他读书人先主持下开场白,探探对方的底细了。

寒情夙本是被冷终命抱着的,在被包围后,他要求冷终命将他放下,但冷终命却完全充耳不闻,毫无反应。没奈何,只能厚着丢祖宗脸的皮囊,干件大伤风雅之事!

他伸手搂住冷终命的脖子,眼一闭心一横,咬住他耳朵,在他耳边威胁道:“你若不放我下去,我现在便咬舌自尽……”

冷终命仿佛吃错了药一般,半刻不犹豫就将他安稳放下,自己往前踏去两步,将他护在身后。

寒情夙有那么一瞬失神。

他理了理不整的衣裳,咳嗽两声越过面具教主,向前踏去三步,身轻如燕,行动如风,举手投足尽显优雅斯文。那群蒙面人以为他要发功,居然也个个挥刀,做好战斗准备,一齐后退了三步。

只听领头那位大着嗓门喊话道:“堂堂幽冥教主,放着天花阁阁主不娶,唐毒门仙女不要,竟好上男风,哈哈哈哈哈……何等天方夜谭呐!也好,今日有此神仙佳人作陪,你阴司路上走得也不寂寞了,受死罢!”

“给我杀!”

见众人要动手,寒情夙忙摇起手掌招呼他等住手,他好言相劝道:“各位大侠,打架不分早晚,君子先动口,再动手不迟。”

冷终命全程淡定,完全一幅看好戏的姿态。

其中一位比较正经的黑衣人问:“你有何废话讲?有屁赶紧放!”

而那位不太正经的却说:“呦,也难怪幽冥教主不要女子,这位公子可不比幽怜阁主和彩月仙女差呢!”

还有一位更不正经的道:“大家听好了,咱们先取了幽冥教主的项上人头,至于这位美人……只怪他自己美得太过分,老子见了都要神魂颠倒,胯/下生疼,确实是个做娈童的料,绑回去献给门主开个荤!”

寒情夙没由来一阵恶心。

更多是惶恐。

这大抵便是他父亲、母亲、哥哥,从不许他出门的道理。

也不知那卫玠,可曾如此被人调戏,又是怎样慰藉心灵。

那该死的黑衣人话刚讲完,就被无形之风狠狠甩了一巴掌,所有人都未来得及看清巴掌谁甩的,顿时吓得毛骨悚然。当然,包括寒情夙在内也吓了一跳。

某黑衣蒙面小公子腹内暗叫:无耻,打得好。

大家面面相觑模糊了一会,琢磨琢磨可能就想通了,当今世上,会“无风鬼掌”之人,除了幽冥教主冷终命,还能有谁?

可一个这么有本事的人,他们还敢来刺杀,可见,定是准备了一百二十个胆的!

这厢寒情夙先是行了个君子礼,语气平缓、淡定万分、死不着急道:“凡事都有缘故,中原乃礼仪之邦,古圣先贤打战更有讲究,诸位名讳缘由一概不相上报,便只管打打杀杀,委实说不过去,再者,诸君以多欺少,连真面目也不敢示人,即便胜了,有何颜面在道上称英雄?实在非君子所为!”

秀才同兵讲道理,大家都知道后果罢,可谁能保证兵者皆是文盲?再说,寒情夙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教书,他有其他算盘。

一位黑衣人说:“读得了文章,我们就不做杀手了。我只信无毒不丈夫!”

一位黑衣人讲:“能做官,我们何必做贼,大家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一位黑衣人道:“其实我挺赞同这位公子……”然而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另一位黑衣人无情踹了一脚,瞬间闭嘴。

寒情夙无奈摇了摇头,总觉得他们如此曲解圣贤的话,实在离经叛道。便很耐心开导道:“错了,错了,向来只有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岂有无毒不丈夫一说,各位哪里看的闲书?”

那黑衣人本就没学问,平生也挺敬重有学问的,但此刻他们是来杀人的,哪顾什么君子不君子,命才最重要。

一日杀不掉幽冥教主,他们便拿不到解药,拿不到解药就等于死亡。

命都没了,还讲什么君子道义。

领头冷冷一笑:“你滚开,打个架这么啰嗦,老子吃饭要不要先插秧,哪那么多繁文缛节!难道老子还怕见光不成,面巾摘了便摘了,冷教主,动手罢!”

寒情夙苦闷,这话往哪扯,简直夏虫不可语冰。

于是那群黑衣人个个摘了面巾朝冷终命飞刺而来,冷终命将寒情夙往身后一推,说句:“你先回房锁好门,不管发生什么,别出来。”就抽出腰间软剑,举剑相迎。

夜黑风高,一群黑,一寂白,两股势力在藏清苑,这一场好杀!

今日冷终命下令将藏清苑所有人全调走,嘱咐没他命令不许进来,所以即便教中巡逻人员发现异常情况,也绝不敢擅闯。

是以,今日,他注定要孤军奋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龙翻窗进了销魂殿,将某公子从书案上拉扯到自己怀里,媚惑一笑道:“…………。”

你猜说了啥。嘿嘿嘿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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