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心里憋着一股火气,莫名其妙的火气。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解青山没有再拦在江白鸦面前。
江白鸦反而有些不适应,脚步放慢些许,害怕前面会有一个坑等着自己。
然而前面并没有坑。
只有男人低声嘶吼到近乎哽咽的一句话,随着呜呜风声,传至耳畔。
“……凤凰蛊生来就是一对,缺一个就不能活,你什么都不记得就跟冯后走了,相逢也不相识,要我怎么办?!”
“‘生’得不理过往,‘死’得理所当然,全然不顾还有一个人在等着接你……华白玉,你到底要将我待你的一片心意作践到什么程度,才算满意?!”
他十指拢了拢,一闭眼睛,最终没有回头。
踏着将落月光,朝远方而去。
……
苻行舟眼睛赤红,深深喘息。
汗水自他额角淌下,先是一滴,而后越拉越多。
诡异的是那些汗水还未至滴落,便消失了。
像是为高温所蒸发。
一阵寒风吹过,合着汗水,凉到了心里。
苻行舟忽然一只手捂了捂胸口。
——那里,刚刚跳动得忽然无常。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灼痛蔓延过全身筋脉。
他低头,苦笑:“连你也知道,他不要我们了么。”
回应的他是更剧烈的“焚烧”之痛。
苻行舟喃喃:“恶心——听到没有,九年过去,人家小翅膀硬了,连他大哥都敢骂。”
灼痛更剧。
“……”苻行舟一挥手,凉风从指尖罅隙挥过,他猛一蹬地面,人飞出好几丈远,“行了别闹我,我去找他,就是用强的也把你还给他。”
只是踩下第三步时,又停下了。
苻行舟速度太快,收脚不及,一个踉跄,差点把自己绊倒在地。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天边月光。
许久,笑容愈加苦涩。
他好像……又把人给弄丢了。
*
江白鸦突然在小房间里出现的时候,委实把“白羽”吓了一跳。
雪三娘道:“你怎么了?!”
江白鸦:“啊?”
雪三娘:“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吓人!?”
江白鸦:“……”
他揽过铜镜。
镜子里的人唇红齿白,色白若鬼。
红是啖人肉一样的红,白是画皮鬼一样的白。
是挺吓人。
江白鸦迅速把易容换了,顺便好好洗漱了一下。
总算遮去些鬼一样的面色。
雪三娘说:“你去干什么了,中国戏不唱了,改唱日本戏了?”
江白鸦说:“你完了。”
雪三娘:“哈?!一句玩笑都开不得这么恐怖?”
江白鸦又学着仡连砚,恶趣味地重复了一遍“你完了”。
雪三娘不明觉厉,一脸懵逼。
江白鸦这才转头,有些怜悯道:“三娘,麻烦你要‘千里迢迢’赶一下‘场子’了,门,我就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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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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