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之后顾太太在厨房好像在准备中午要给纪北送去的汤，看了一眼客厅大哥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电视上放的财经新闻。

顾南觉得有些怵，但是脚上的步子倒还是挺坚定可见决心。

“大哥。”走过去乖乖的打了一声招呼。

“嗯，找我有什么事情？”顾东询问道。

“就是，就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说。”看着面色从容的大哥，他忽然不敢开口。总觉得会被爆揍。

“嗯？”顾东收起了手机认真的看着顾南，问：“你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想问一下大哥，如果，如果我...”如果我是喜欢同性怎么办。但是顾南没勇气说出口。

顾南支支吾吾的话语弄的顾东是一头雾水，耐心询问道：“南南，如果什么？”

拼了！顾南眼睛一闭一睁，快速说道：“如果我说我喜欢男的，你可以...？”

“你再说一遍。”顾东这才反应过来，冷厉的眼神瞪着顾南说了一句。脸上的淡定从容在这一刻全部都不见踪影。

“我.....”顾南被这严厉的眼神惊的手发凉，十一月的天手心里竟然全是汗，他想过大哥可能就是狠揍他一顿就结束，但是想象中的情况没有发生他觉得更害怕了，他怕从大哥口中听到很失望的话。

从小到大大哥虽然对他很严厉会动手揍他。但是从来没有用过这么严厉的眼神看过他，他仿佛能看到里面的震惊失望以及一丝自责。

“大哥我...”顾南闭了闭眼睛，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这事怎么都得说明白了。“我喜欢的人是个男的。我...”

“所以呢？你现在是在跟我摊牌吗。”顾东怒极反笑，瞥了厨房一眼似乎不想被里面的顾太太听到动静，压着嗓子说：“顾南你真的翅膀硬了。”

“可是我就是喜欢。”顾南咬咬嘴唇，坚定的看着大哥，“不然你打我一..。”

“啪！”大哥一个耳光扇过来的时候，顾南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他出手的方向就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胳膊撞上了旁边的椅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出什么事情了？”顾太太在厨房闻声而来，走进就看见摔倒在地上的顾南，惊得大叫，“东子你疯了，对南南下这么狠的手。”

顾太太心疼的扶起地上的小儿子，手忙脚乱的拿过纸巾给顾南擦着嘴角的血迹，心疼的一下子眼泪掉了出来，“你说你是做错什么事情了，惹得你大哥这么生气。”

两个儿子的性格她都清楚，大儿子从小将南南心疼的紧，今天下这么狠的手肯定是因为南南犯错才会被打。

顾南被扶起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他刚刚是挨个一巴掌，从小到大虽然挨打但是大哥从来不会打他耳光。

“妈我没事，我...”

“你什么，你做的那点破事儿还想让妈知道么？”

顾东出声喝止住了顾南想要坦白的话，他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被妈知道。

“妈你继续忙着，我还有事问南南。”

不管他们同不同意，拽着顾南的手腕就往二楼带。

回到房间，顾南也没有再开口。两人就这么坐了好一会，顾东才起身去冰箱拿冰块给顾南敷脸。但依旧冷着一张脸没开口。

“大哥，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顾南觉得很委屈，为什么刚刚大哥的反应会那么大，他甚至从大哥的眼神里看到了满满地失望。

“南南...”顾东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顾南肿了半边的脸颊，心里满满的后悔，他刚刚不应该动手的。

“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顾南不死心又问。

顾东放下手中的冰块直视顾南的眼睛，一字一句问： “顾南，你知道你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吗？”

“为什么你要问我，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为什么你要打我一巴掌。”顾南感觉满腔的委屈越来越大，再也忍不住大吼。

“对不起。是大哥错了。”顾东说。

但是没人知道顾东那句错了，是错在打了顾南，还是错在他不应该带头先跟一个同性在一起。

顾南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啪啪的往下掉，忍着哽咽的声音，说：“大哥我都能接受你跟一个男的在一块儿，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顾南充满委屈的质问重重的落在顾东的心里，许久他深深叹了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定。问：“如果大哥改了你能改吗？”

“不要，不要你改，我也不改。”顾南难得的有点孩子气，打都打了为什么还要改。

知道顾南现在情绪正在头上，顾东选择停止这个话题，“这事以后再说吧，大哥不管你，但是我希望等你冷静的时候再来认真的跟我聊聊，好吗？”

“嗯。”顾南点点头。吸了一下鼻涕。

“一会儿见到妈妈别瞎说话。”顾东交代完，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