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却握住了刀鞘。
白苘虽知晓被人误会成手段卑劣的奸邪小人,却也未辩解。
他微微一笑,目光下垂,行了个颔首礼,另起话头:
“常听门中长辈喟叹秦前辈刀意刚直,小子亦然。”
语罢,一正仪态,左手抽出袖中折扇,抬头正视秦帆。双手齐执扇尾,扇身朝下,向前倒揖了一礼。
赫然是白鹿派的起式礼。
秦帆见白苘行礼,笑容微收,面色微凝,右手紧握剑柄。
心道,“ \'白鹿弟子满天下,白鹿子弟唯一人\' 我曾听说这白面小子是白鹿嫡传,如今看这起式礼,应是不假。不论品性如何,本事定有几分。我且试他一试。”
你见他自恃手中铁刀,口中不改傲慢,右眉一挑,嘲道:
“既是白鹿弟子,便应知江湖一切凭本事。人再俊俏,架子摆的在好看,也没多大用处。”
白苘仍是一笑,扇面一展,不再行礼,直言道:“白鹿弟子,白苘,请教。”
秦帆见避不过这一战,也不再废话,右手翻指成拔刀式,向前一拔;左手挑腕,握住刀鞘,向后一拉。左脚蹬地,右脚前踏,猛然向前窜去。寒刀鸣响,刀意直取白苘扇面。
感到寒气扑面,白苘笑意顿消,扇面一收,侧身疾避开那出刀之势。又猛地转身,右手扇尺随即而出,正刺向那刀势落空,气息稍顿的秦帆。
秦帆见这一刺攻人未备,虽疾而猛,却毫无声响,不敢大意。弓步转身,刀身侧拍向白苘右腕。正是那招‘朔风拂面’。
白苘闻剑声随风,知此时收手已然迟矣,更何况气势已出,不容迟疑,此刻已经是退无可退。索性改刺为舞。右腕向左一摆,扇面全展,敬削向秦帆左肩,又是一招‘白雀开屏’。见秦帆剑身不改原道,左肩往下一沉,翻身侧踢秦帆左腰。
白苘这样又绕到秦帆身后。秦帆指尖一翻,剑尖内指,逼向白苘踢出的右脚。
他刀势突反,白苘空中应付不及,只得屏息提气,借轻功余劲,在空中向前一旋。收右腿,该出左脚,向那刀柄一踩。
两人招式相交,气力相似。秦帆刀身半弯,直取之势已无,此时进无可进。白苘无处借力,也只得顺势后翻,落地平息。
只见两人各输半招,各退一步。目光相交,各自收式。这方是第一回合。
----------------------------------嗯,没错,还是我---------------------------------------------------------------------------
明国京都府 府师府 ,又叫纠楼。自青帝称帝,便特立此司,委以重权。
江湖传言说那年有六只飞鸽,自秦瀚地界起,后渡渭水 ,于渭水东三丈处,被白鹿门弟子”剑来”祭腹。
但不论江湖如何评论,青帝一言,白叶未阻。这纠楼,主断天下武道高低,评定各派名次今日的地位变算定了。
今日,纠楼很热闹 ,主厅很拥挤。不论眼光高低,才学薄富,大小三十位府师,皆集于此。
三品的围着主桌坐着看着,四品的站在边上站着听着,五品的已没了位,不得已临着门向外望着。
天色愈暗,一只飞进纠楼的白鸽格外显眼。
平日最是讲究机密的三品府师们却一句话也没说。猛地站起,一把从鸽腿上抢下一沓白娟,顺次铺在桌上。
六七顶乌纱帽凑在一起,倒颇可称一句滑稽了。
“不愧是白扇公子,第一回合试探,第二回合计算,第三回合正战,第四回合竟十招拿下秦帆这块硬骨头。”
“这白苘果然不凡,此战一胜,青白榜前十没跑了。就算那位大人,顾着他与秦帆之战有旁派弟子干扰,这前十五总是定了的。”
“不然,若是其白鹿嫡传身份属实,这青白榜前二十怕是没他什么事。”
“这倒是。白家还不清楚,青帝陛下这边嫡传从不高于二十。就我看啊,那个传言中的规矩八成是真的。”
“要我说,这事说不定是三家合定,....”
“那三位的事你也敢嘀咕,安分看你的图吧。这招真漂亮。可惜这白苘至今未出过一次白鹿绝技,也不知是为何。”
........
纠楼外面,却一个少年算命半仙 倚在门柱上,半撑着一根写着“天命人命算命”的道幡。半阖着眼,隐约能听见里面的争论。
忽又一只白鸽飞进纠楼。
他睁开了眼,左手半掐三寸,站直了身子,微叹了一口气。拄着道幡,向城中走去。
隐约可见几句咕哝,
“小白子,我帮你帮到这份上,可算仁至义尽。你最好选了家贵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