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子摇了摇头,眼眸暗得很,忍不住想起了五年前的某一个夜晚。
那时候,她为了攒钱,不得不在酒吧里兼职跳舞,因为年纪太小,只能画着很浓的妆假装成熟。
下台的时候竟然被一个醉鬼给纠缠住了,她一时气急,便朝那人脸上泼了酒,结果被追着躲进了女洗手间里。
她锁上了洗手间的门,还藏进了隔间里没敢出来。
洗手间的门被拍得砰砰作响,像是随时要被拆了一样。
她垂着眼蹲在地上,被吓得心跳如雷,只能捂着耳朵把那砸门声给掩盖。
忽然,隔间的木板被敲了敲,宁珈侧过头,只见木板下伸过来一只白皙漂亮的手,那手缓缓打开,掌心里放着一颗奶糖。
宁珈没有接,过了数秒之后,那一头的人懒洋洋地说道:“快把糖拿了,我替你把外面那人赶走,真是吵死了,门都快要被拆了。”
那声音软软的,听着温柔得很。
宁珈愣了一瞬,伸手就把那掌心里的糖拿了起来,在触及那柔软的掌心时,她忽然心跳加快,却不再是因为害怕。
过了一会,那边的人问道:“外面的人是谁?”
宁珈磕磕巴巴地说道:“不、不认识。”
旁边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高跟鞋踩得噔噔作响。
不一会,那人果真打开了门,还懒洋洋地对外面的人说道:“兄弟,走错洗手间了吧。”
外面追来的人怒气冲冲地说道:“没走错,老子今天就是要进去。”
没想到门里的人竟然低笑了一声,“行,那你进来。”
隔间里躲着的宁珈微微瞪大了双目,因为那个男人进来了,而后是洗手间的门关上的声音。
哒的一下,还锁上了。
随着那清脆的锁门声响起,宁珈慌得双耳嗡嗡作响,她抬手按在了隔间的门上,双目圆瞪着,那颗扑通狂跳的心险些要跳出胸膛。
然而那男人没有过来,从外边传来的,是他的惨叫声。
“别、别、别打了!”
“还敢欺负人吗。”
“不敢了不敢了。”
“你看你的胆子大得很,我跟你说,我这几天就住这里了,再让我看见你,我让你下半辈子只能爬着走。”
“我再也不来了,也再也不欺负人了。”那声音听着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好不容易背了几页单词,结果你这门一拍,把我脑子里的单子都吓没了,你说你怎么赔?”
“我、我、我赔钱还不行吗。”
“但是你浪费了我的时间,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你这是要谋害我,你知道吗。”
“我、我、我……”
“你什么你,站起来说话,别趴着。”
宁珈打开了一条缝,暗暗往外边看了一眼,只见那背对她站着的人扎了个清爽的马尾,高高瘦瘦的,腰纤细得像是一折就断一样。
那细瘦漂亮的手正抓在那醉汉的衣领上,把他狠狠地按在了墙上。
腿又细又长,在暖黄的灯光下,仍然白得像是发光一样。
那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正踩在醉汉的下腹,她微微动了一下脚,那醉汉便嚎啕大叫着,像是连酒都醒了。
而后林缄放开了他,拍拍手说道:“行了,我这人心善,今天放你一马。”
于是那人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洗手间,脸都被吓白了。
宁珈打开了门,伸长了脖颈朝外边看了一眼,在确认那醉汉没有回头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此时一直背对着她的人这才回头,宁珈转头便与林缄对视上了,这一看就看呆了。
真漂亮。
林缄嘴角一扬,朝宁珈走了过去,那细瘦的胳膊一抬,柔软的掌心便落在了宁珈的发顶上,她笑着说道:“没事了,别哭。”
宁珈这才想起今晚化了个烟熏妆,也不知道有没有晕得吓人,她耳廓一红,连忙抓了抓头发,把绕到耳后的头发给放了下来,遮住了发热的耳朵。
“我带你出去?”林缄说道。
宁珈的视线像是被眼前的人吸引了一般,根本移不开眼,可为了避免遭来讨厌,她连忙把目光从林缄身上撕了下来,而后点了点头,说道:“好。”
她的话音刚落,林缄的手便牵了过来,说道:“来,跟着我走。”
宁珈垂着眼眸,那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一边磕磕巴巴地说道:“可是你不是还要背单词吗。”
“背什么单词,又记不住。”林缄长叹了一声,拉着人就往外走。
在酒吧外边,林缄问道:“要不要给你叫个车,你住哪,顺道的话一起走?”
宁珈抿着唇微微摇头,这时候学校的门已经关了,翻进去的话也进不了寝室楼。
林缄侧头看她:“不回家吗?”
宁珈沉默了好一会,摇着头说道:“不回。”
林缄靠在灯柱上,她忽然嘴角一扬,一双眼微微弯着,这模样落在宁珈的眼眸里,要比艳阳还要明媚。
那靠在灯柱上的人说道:“你要是不回家,那要不要跟我去玩儿,要看我打打游戏吗?我特别厉害。”
※※※※※※※※※※※※※※※※※※※※
=3=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