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出去之后,岑笑笑盯着帕子上绣好的那只肥鸭子看了好半天,忽的抬手将帕子连同绣绷一起扔到了地上。
“哼!”沈宴清要是今晚敢不回来睡,那岑笑笑也不介意让他领教一下什么叫做“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偏院厢房内。
将自己收拾妥帖后的沈宴清抬脚要走,却被闻绣给拦住了,“时候不早了,少爷身体又不大爽快,不若今夜就在奴婢这儿歇下吧。”
闻绣这会儿的计划远还没有走到“母凭子贵”那一步,她留沈宴清过夜无非是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话语权罢了。如今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基本上都是少夫人从相府带过来的陪嫁,谁也不听她的使唤不说,甚至还有反过来对她吆五喝六的。
其中有个唤作念夏的,听说还是少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不时地跑来奚落她一通“不过是个通房丫头罢了,还真拿自己当主子了不成?”一听就知道是少夫人指使的。
她闻绣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若是能留少爷在偏院过夜,向来沉不住气的少夫人只怕是会被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吧。
没有遗漏掉闻绣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之色,沈宴清微微皱了皱眉,薄唇间吐出两个字来“让开。”
闻绣愣怔了片刻后,面上流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既然少爷不待见奴婢,那不如放奴婢回老夫人身边伺候。”
沈宴清蓦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既然已经跳进了火坑,又焉有全身而退的道理?”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闻绣平坦的小腹上,良久后轻声感叹了一句“祖母老了,开始犯糊涂了。”
闻绣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乍然间觉得遍体生寒。
回到正院的沈宴清站在廊檐下前吹了许久的冷风,直到从小腹上传来的坠痛感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他这才下定决心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静悄悄的,走进内室后依稀能听到清浅的呼吸声。
似乎睡着了。
待他走近,床上的人依然毫无反应,只睡得四仰八叉,一床厚重的被子被她半垫半盖地裹在身上,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沈宴清悄然松了口气,褪去外衫后紧挨着床沿躺了上去。
只是他刚一躺下,仍在睡梦中的人就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沈宴清登时跟被点了穴似的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岑笑笑就变本加厉地往他怀里钻,期间不小心触碰到了沈宴清冰凉的手脚,她嘴上嘟囔着好冷,圈住沈宴清纤细腰身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
怀中被塞进了一只大号暖炉的沈宴清最先燥热起来的地方是脸颊,脑海里也只剩下一个念头——梦表妹好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