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祝修远睨着他,显然是不信的,“她曾用剑砍下了你的头,你会不知道吗?巫禛,你莫不是真的以为寡人是傻的?”
巫禛垂眸,眼里有恨意,可声音还是不急不缓的:“那人的确是拔了剑,可是剑上附了层白光,是以我看不真切。”
似乎是看出了祝修远对他的失望,他又转了个话锋,“不过不管这剑是否是那人的佩剑,对于您来说,都是赚了的。”
“此话何意?”
巫禛从祝修远手里接过剑,抽出来,这是把青铜剑,锋利的剑尖在阳光下泛着幽光。
但巫禛并未在意剑,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剑鞘上,手指在青铜剑上一划,有了道很深的口子,但他毫不在意,将血滴在了剑鞘上。
红色的血慢慢流过剑鞘,如同蜘蛛网一样分成无数细小的丝线,但又慢慢的汇合,将整个剑鞘都包裹住了,但是那层血极薄,隐约还能看得见里面黑色的剑鞘。
“你这是在告诉我,你血多?”祝修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神色很不耐烦。
巫禛还是一副温顺的样子,道:“公子莫急,一会儿便好。”
约莫过了一分多钟,那剑鞘上的血 凝成了血痂,巫禛手一抖,血痂便碎成了细小的斑点落在地上,而那黑色的剑鞘上出现了一条又一条的裂纹,连成了一幅图。
“这是孚汜地图?”祝修远凑过去仔细端详。
“是。”
祝修远看了一会儿,皱了眉头,“可这好像是残缺的。”
“的确是残缺的,”巫禛微微颔首,“孚汜地图被分成了九份,分别刻在了九把剑的剑鞘上,这只是其中的一份而已。”
祝修远看向巫禛,“必须九份都拿到手才行?”
“是的。”
祝修远的眉头皱的深了些,从巫禛手里夺过剑和剑鞘,然后对他摆摆手:“你先退下吧,我自有法子。”
巫禛颔首,正欲离开,却又突然想到了一点,说:“公子可以让阴嫚公主去取白落轩和林逸手里的地图。”
祝修远睨他一眼,冷笑着说:“她不把我的地图给白落轩就不错了,还想着她把白落轩手里的地图拿来……巫禛,你果真是蠢了么?”
“公子教训的是,是巫禛犯蠢了。”
巫禛向秦王拱拱手,转身离开。
出了屋子,引入眼帘的是一排高大的柳树,叶子是深绿而又茂密的,每一次摇动,都好像卷起了一阵风,可吹在人的身上却并不凉快,反而还带来了暑气。
巫禛静静的盯着那排柳树,嘴角微微掠起了一阵弧度,可他蒙着脸,这笑意也就没人看得见。
“巫族长真是好兴致啊。”
巫禛转头看着来人,嘴角的笑意压了下去,微微行礼,说:“比不得鬼医大人来的悠闲。”
安柌济冷眼看着他,也不在与他扯皮,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当时在墓里,是你破了那些人的心魔?”
“是。”巫禛坦然地应下了。
“你为何要这么做?”
巫禛低着头,不卑不亢的说:“鬼医大人自然是不会被心魔困住的,可其他人跟您不一样。您是知道的,一旦入了心魔,要么成佛,立于莲花之上,要么成魔,堕入万丈深渊。可是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当些人有一大半是会堕落的……世人都说神医大人仁心仁术,想来是不会惩罚我救人之举的。”
好低坏的你都说完了,她能怎么办,只能是暂时放过他啦。
“公子政的地图。”
巫禛手一翻,一张白纸出现在了他手里,上面赫然印着祝修远剑鞘上的地图。
安柌济拿过地图,深深的看他一眼,然后走了。
身后的巫禛又继续看着那排柳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