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越本就柔软的心更加软如水了，她并不蠢，也并不是对感情一无所知，她知道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面前的这个omega，哪怕他直到今年都并没有到帝国的成年年龄18岁。

她可以在议会上将数十个政界老油条辩驳的哑口无言，可以将那些在军队里游走的兵痞斥得无话可说，独独对他，她仿佛就是个哑巴，呆愣无措，生怕自己的举动会伤了他。

哪怕从他被接到自己家来后就一直与自己无言，哪怕她对他的爱恋与日俱增，她也只是克制自己守住底线，不做让自己都唾弃的人，要不是最近他的失眠症又复发，帝国医学研究所新研制的药物足够有效，给了她作祟的时间，不然就拿平时他一有风吹草动就醒的敏感一看，她怎么会有出格举动！

“换不换啊？”季襄的声音几丝清冷，上扬的尾音却流露出了淡淡的娇嗔之意，嘴唇微微撅起，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他知道今天的自己在楚清越眼中会很异常，但是他压根不想去想这件事。

他失去她已经有将近30年了，从叛乱后，她离世，他依旧怀着对她的恨意生活了将近十年，后来无意间发现了被簇拥在他身边的贵族话语下掩盖的真相，开始对她的调查，也无意中发现了她的日记，明白了一切，包括她对他的感情从不是自己以为的玩弄，而是旷日持久的深爱，也知道了那些贵族吹捧的“真相”不过是想让自己这个最接近她的人做内应杀了她，让皇室复辟，贵族得以享受与皓安大帝在世时的骄奢淫逸的迷乱生活。

他也清楚在被季篆统治下的帝国内里是有多么腐败无能，只不过他发动的“叛乱”更多的确是想为她报仇而已，而这花了他数十年。

在他最后的记忆里，季篆身死，一个皇室的alpha资质不错，被他拎上了皇位，然后完成了支持他活下来的夙愿的他自己，注射了一剂过量的安眠液，在寂静的晚上失去了呼吸——要是他知道自己死去就能回到过去与她重聚，他大概早就迫不及待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