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张五张!多谢!”
司徒瑾隔空用内力震落几张大片树叶,给那人从竹门底间空隙递去。
茅厕内的人不觉提高音量,讨好意味十足道:“马上便好!”
“不急,”司徒瑾思来想去,便开始套那人话,“近来这几日可真累的够呛。”
那人应和道:“诶唷可不是呢!也不知寨主有何打算,非要好生伺候那位押在暗室的小兔崽子,又命咱们严加提防外人闯入,谁又不是一头雾水,我在这山头待了近两年可第一回发生这等事情。”
司徒瑾心想,这群山贼果然是有大动作正在筹备,只是从这小喽啰口中恐怕也套不出个所以然,他只得换个偏向试一试。
“实话跟大哥说,我这刚来不久,睡不饱还吃不惯。”
还未等司徒瑾说完,那人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上月新征进来的,可不得饿着你,不打紧,日后报上我张四的名字就没人敢饿着你罢。”
“那小弟得多谢张大哥,”看不出这厮还是个非同一般的小喽啰,司徒瑾不觉抿笑道,“小弟听闻前些日还招了新伙夫,只是这伙食也没见着有何变化。”
张四已完毕了事,声势浩大推开木门,出了茅厕。
“这与咱们无关,新来的伙夫可是给关在暗室那位招的,少言多做,这儿该你了。”
这张四明显点到为止,懒得多言。
司徒瑾见他步伐乱急,颠三倒四往自己的来处去,直到望张四出了拐角,脚步声远去,他才翻出地图确认灶屋位置,打算先探探再说。
这会儿天才微亮,把守操练的山贼人数渐多,司徒瑾还算走得顺畅。
只一会儿,先前路过的把守口有人叫住了他:“你,等等!”
司徒瑾相继停步,面露从容。
那人又道:“你是哪位当家的人,这是要到哪儿去?”
司徒瑾只得急中生智胡言乱语一通:“小弟归二当家管,只是饿了想替一同值夜班的兄弟去伙房拿些馒头。”
另一把守的山贼劝那叫住司徒瑾的人道:“你又何必如此紧张,不过是个去觅食的。”
“你懂什么,昨夜有人闯入寨内这么快就给忘了?”那人也不再胡搅蛮缠,对司徒瑾不耐烦道,“行吧,你快去。”
司徒瑾得令谢过那二位爷,径直往伙房方向走去。
“还不快点,饿着暗室里的那位可怎么办?”
伙房大门半敞开着,司徒瑾老远便看到竹桌旁有二人正拾着碗筷,而几道好菜已收拾进篮完毕。司徒瑾加快脚步进了屋,又瞥到一旁好几摞子窝窝头,以及灶台前有一人正蹲着身子烧火做饭。
并没有伏昍的身影。
屋内之人见司徒瑾不请自来,难免道:“急什么急,后区的咸菜窝窝头马上就有人送到。”
司徒瑾不出声,两个伙夫刚收拾好碗筷纳闷正要抬头,却被司徒瑾一人一手打晕。紧接着,他一个侧手飞跃想要用手背将烧火那人也一同拍晕。
谁知那人蹲着身子,却在司徒瑾的手背距他脖子半分位置,用右手两指钳制住司徒瑾偷袭的手。
司徒瑾下意识甩开,心里一惊,这是何人?!
随即,司徒瑾身子蹬地一转,动作快如闪电,他用了三分内力向那人身背一掌袭去,来势汹汹。然眼前那人非但毫不躲闪,反是运好内力与司徒瑾对抗,屋内万物随即震动颠簸,两者僵持不下、进退不得。
司徒瑾双目笃定,正要运足内力将他打晕,那始终以背部示人的山贼却开了口。
——“司徒不该从一开始就手下留情。”
两人默契般一齐收手,司徒瑾对于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面现惊讶,双眼瞪得好大,虽定下了心知道对方不是敌人,却仍惊道:“二哥?!”
“是我。”那人随即站直回身,只见这人身长八尺,容貌魁伟,目光深廖如星,冷峻的脸上毫无波动,正是门宗玄次榜——
万里追踪单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