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柏鸾嗤笑了一声：“江门主却是耐性十足，想来修为上定有突破了。”

江凝光放下手，冷冷地看向元柏鸾。元柏鸾毫无惧色，甚至又笑了一声：“在座的诸位，除了个别人之外，均轻易劳动不得。既然周庄主人已到此，那便开始吧。”

“今日有劳各位同道齐聚太素。”骆清池走上主位，“此时干系重大，话便不多说。请周庄主开始吧。”

“数百年未见各位旧友，今日相逢，周某心中格外喜悦。”周瑞雪拱手笑道，“我恬居混沌山庄门主一职，今日就僭越了。”

众人齐齐拱手：“有劳周庄主。”

正殿大门缓缓关闭，鲛人灯轻柔的光线笼罩着所有人。周瑞雪与骆清池并肩而立，他手持一柄小巧白帆，嘴中念着谢灵钧听不懂的咒言。

白帆缓缓升起，一分为二，再二分为四，不多时竟在空中结出一个复杂的阵法。周瑞雪睁开双眼，低沉地道：“开！”

只见周瑞雪双眼顿成纯黑，一眼望去，只觉里面暗影沉沉；再一细看，却又似有星光闪烁期间。

视野里的大殿被笼罩上了一层奇特的光，人与人之间的线条，开始在光芒间现出身形。

“这是……”谢灵钧喃喃地道。

“因果线。”言慎始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他身边，小声解惑道，“我师尊的独门秘法。”

谢灵钧仔细一看，便见他与言慎始身上，正牵着一条发着青光的细线。

言慎始伸手轻轻碰了碰，手指毫无阻碍地从因果线中穿过：“我俩看起来缘分不浅。”

此种感觉有些新奇，谢灵钧忘了堂中跪着的道明子，仔细地观察着自己身周的因果线。他在六虚界时日渐长，身负之因果便也就越多。

无数闪着微光的细线从他身体延伸而出，还未出大殿，便已经消失。

“这便是因果极浅的意思。”言慎始道，“你在太素日久，大概这些都是与弟子们的因果。”

谢灵钧点了点头，正要收回视线，却发现有一条发着纯白光芒的因果线，直直地透出了大门，不知通往何处去了。

除此之外，他手中竟还有另一条纯白因果线缠绕，那条线弯弯绕绕地攀着他的手臂，最后却是向天去了。

谢灵钧偷偷戳了戳言慎始，示意他看看自己身上这条线。

言慎始观察片刻，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修行尚浅，这却不知是何意思了。”

谢灵钧若有所思地观察着手中这条细线，那条线从中左手食指中穿出，顺着手臂往上，在心脏处绕了个圈，又攀上肩头，不等他抓住那一线灵光，就听元柏鸾怒喝道：“竟然是你！”

就见他身后的元通玄身上，有一条散发着黑红色泽的因果线，笔直的连上了道明子。那条黑红因果线粗壮无比，它横在大殿之中，让所有人都不能忽视。而因果线上，又分出了许多黑红小线，四面八方往别处散去。

“黑乃怨气。”周瑞雪道，“不知元道友，能否为我等解惑？”

“混沌山庄这独门秘法，果真奇特。”元通玄冷冰冰地道，“我无甚可说的。”

元柏鸾气得太阳穴直跳：“元通玄！你为何做这等事！”

元通玄看了一眼元柏鸾身上血红的因果线，他鹤发倒立冷笑了一声：“小儿无胆！千鹤被针对，近百年无一成才弟子，近几十年招收弟子更是连连出事！若再不施手段，千鹤只会没落！”

“元长老！你这行事，却是要千鹤宗自绝于六虚界！”元柏鸾咬牙切齿。

“自绝？成王败寇！若天道气运在我宗，又有谁敢小瞧！”元通玄道，“在座之人谁不求胜？普天之下谁不求长生！到日后即便他们知晓这气运从何而来，怕也是不敢说什么。指不定某些人回去便偷摸着学了去。”

他说着，嗤笑一声，转头看向末座的谢灵钧：“可惜此等好事，却被两个无知小儿搅了局！”

元通玄一通话含枪带棒，谢灵钧本就听得不高兴，被他这样一看，当即笑了：“元道友，你既口称天道气运，那你有没有想过……此事被我等撞破，便就是天道瞧你不顺眼，想要你性命啊？”

谢灵钧说着，又看了看道明子，慢条斯理地道：“否则道明子道长以金丹大圆满之修为，又有矿山大阵为盾，怎么就没能把我斩杀当场？这怕是坏事做太多，天道看不过去了吧。”

元通玄浑身一震，一时间自觉一股寒气自尾椎骨里透出，冻得他牙齿打颤：“无知竖子，竟敢口称天道！”

“至少此时此刻，天道在我，不在你。”谢灵钧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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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门：剑三最早的五个门派，分别是：少林、七秀、万花、天策、纯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