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出车费好像很贵，主播又双叒叕要破产了。】

【活该，让他不注意身体】

【花钱买教训咯。】

顾涌没有说话，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直播间便跳出了一排公告：“主播顾涌已将[小星星]移出房管群。”

前台的工作人员接过他的就诊卡，微笑道：“您好，您的医疗费用已被结清，付款人是拨打急救电话的那位先生。”

顾涌：“……”

“主播顾涌邀请[小星星]加入房管群。”

这行字出现的半秒钟后就得到了回应：“[小星星]拒绝加入房管群。”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多么标准的自打脸！已截图。】

【星酱干得漂亮】

欲哭无泪的顾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我是开玩笑的，真的。”

候诊厅内的座位坐满了人，学生模样的女生拿着诊断书，满脸阴郁地坐在角落。细长的怨气如牵线木偶的视线，缠绕在她的眼球上。

顺着怨气望去，怨气的来源是电梯上的金属框，金属框能反射出近距离的影像，完全可以把它当做一面镜子。

顾涌走到她面前，俯身问道：“小姐姐遇到了什么事情？生病了吗？”

正在出神的女生吓了一跳，她不明白这个陌生的男生为什么要关心自己，只是出于礼貌如实相告：“我的视力忽然下降了一大截，医院也查不出来原因。”

“是在照完镜子之后视力变差的吗？”

“嗯……你怎么知道？”

顾涌猜到了大概，镜子作为“通道”，当一个人许下心愿后，可以通过通道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眼前女生的视力，已经在怨灵的作祟下被别人夺去了。

“在这之后，你身边有人视力变好了吗？”

“有……”女生犹豫了几秒，回答道，“是……我的弟弟。”

来到女生家中后，顾涌才理解了她话里的犹豫。家中的弟弟看样子还在念中学，吃着反季节的草莓，他给了作为客人的顾涌一颗草莓，却没有姐姐的份。

女生的妈妈笑呵呵地接待了顾涌：“是阿芸的男朋友吗？小伙子长得真不错。”

阿芸无奈道：“妈……他是……”

“你呀终于谈男朋友了，趁研究生没读完赶紧把孩子生了，这样才能不影响工作，多赚点钱供你弟弟上大学。”

一番话让顾涌被茶水呛到，他咳了好久才缓过气，摆手解释道：“阿姨，我是来帮她看眼睛的。”

阿姨拉下脸，嘟囔道：“女孩子要视力也没用，给弟弟不正好么。”

这句话暴露了她知道内情的事实。

直播间的弹幕开启了吐槽模式：

【不好意思阿姨，这个主播是弯的。】

【卧槽重男轻女太恶心了，主播我给你刷礼物，你替我扇她一巴掌行吗】

【附议，请用力扇她脸。】

男孩的眼球上也缠绕着怨气，与阿芸脸上的怨气一齐延伸进厕所的镜子内。顾涌顺着怨气望去，用过的白色蜡烛堆积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