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我就够了。”

他揽住顾涌拍了一张合影。照片上的他捏着顾涌的脸颊，笑着的眼中有星星。但他发现顾涌瘦了许多，捏起来都没肉了。

合影和#陆衍川生日快乐#一起上了热搜，评论区被整齐的“汪汪汪汪汪”刷屏，收到推送的邱一篱再次哀嚎：“使不得啊衍川！公司让你发和其他艺人的合影！”

“等会补上。”陆衍川不以为然。

顾涌原本认为陆衍川很惨，能碰上邱一篱这么气人的经纪人。事实却相反，陆衍川才是最能气死经纪人的艺人。

桌上摆着几瓶酒，顾涌不认识酒瓶上的花体英文，只看得出酒很高档。他的酒量连红酒也不能驾驭，其他人饮酒助兴，他挑了半天，拿起一杯淡金色的酒。

晃眼的灯光让看到的画面具有欺骗性，他以为这是啤酒或者果酒，小孩子喝都不会醉，入口的瞬间便麻了唇舌。强行咽下后，灼烈的酒液点燃了食道，他咳出眼泪，脸烫得能煎鸡蛋。

“你傻掉了吗？这是白兰地。”陆衍川拍拍他的背，帮他倒了杯汽水。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酒实在太烈，刚吃下的蛋糕被顾涌全吐了出来，他在洗手池接水漱口，身后传来不合时宜的笑声：“这是怀了吗？我会对你负责。”

轻佻放纵的语气和陆衍川截然相反，顾涌转过身，暗青色的细蛇缠绕在邺岸的脖子上，正昂起头看着顾涌，险些把他吓得坐在洗手台上。

“哎呀？”邺岸眨眨眼，捂嘴笑了，“原来你是真货，当我没说。”

他把自己认成假顾涌了。

“你和……兔兔是什么关系？”

“兔兔？好幼稚的名字。”邺岸嘲笑了他的称呼，“你和陆衍川是什么关系，我和他就是什么关系。”

“他是什么人？”

“无可奉告。”邺岸耸肩，“你还好吗？我扶你回去。”

顾涌看了看被他当成项链的细蛇，连连摇头。

“它没毒性，不过聂语馨就没那么幸运了。”

想到联系不上的聂语馨，顾涌的脸色沉了下来：“善恶有报，奉劝你洁身自好。”

邺岸无所谓道：“哦，报了再说。”

回到包厢时，台上的莫蕊刚刚唱完缠绵悱恻的情歌，邺岸向众人打完招呼，径直走上台，点了rap的伴奏就开始唱起来，还带着伴舞，颇有反客为主的意味。

rap的节奏极快，聊天时很容易受干扰，众人认真欣赏了会rap，几首过后有些腻味了，有人想了个理由打断他：“邺岸，大寿星还没唱过呢。”

“OK，please。”

麦克风往陆衍川脸上扔去，被稳稳接住了。他平时很少听音乐，歌单翻了十几页，只会一首他演过的电视剧的主题曲。歌曲深情而温柔，他唱歌时一直在看顾涌，看到差点唱错词。

“我跑过回型的街道，你等在开始的地方……”

顾涌偏过头，酒精的作用似乎又出现了，脸颊阵阵发烫。

一曲完毕，其他人起哄着要再来一首。屏幕上的歌单往后翻了四五十页，没找到一首陆衍川会唱的。

“哈哈哈哈，衍川怕不是上个世纪的人。”

“得了吧，你没看到他也不会上个世纪的歌吗？”

“这首吧。”

屏幕上的歌单往回翻了一页，陆衍川按了几下遥控器，选定了童谣歌曲《小星星》。

“我靠，原来衍川是上上个世纪的人。”

“少见多怪，他唱的《小星星》上过热搜的。”

富有童趣的欢快曲调下，陆衍川认真地唱着小孩子的歌，他脸上有与童稚不沾边的认真，起初旁边的人被反差逗笑，慢慢就融入进这份认真中，安静听着童年时喜爱的歌谣。

结尾处的乐曲缓慢下来，象征着入睡前的安宁和幸福，陆衍川转而用鼻音哼唱，低沉好听的嗓音足够编织出最甜美的梦境。

顾涌闭目听着他的哼唱，混沌间时间好像倒退回了许久之前，他为了给粉丝唱歌，到处搜《小星星》的纯伴奏，却只能搜到陆衍川哼唱的版本。

反复听了几遍陆衍川的哼唱后，他认输了，干脆伴着他的声音唱这首歌。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被点进直播间的陆衍川听到。

顾涌摸着陆衍川的手背，对方的手毫不客气地用力握住他，以十指相扣的姿态。

他忽然间相信了“命中注定”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