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治觉得自己刚刚被耍了一样,又见白玉琉神色自然,仿佛是真的这么打算的,最后还是晃晃悠悠地开口:“两位可知这百花宴的目的是?”
“给知府选婿。”
“是了,若是两位有这想法,便需得仔细打扮一番,最好能够在百花宴上脱颖而出,若只是凑个热闹,便可随意些。”
“嗯。”
许治叹了一口气:“不过说是带着花的青年才俊都能参加,其实大部分都是来知府面前走一趟留个印象的,那夫婿早就内定是安州这些富家公子了。”
白玉琉逗他:“许公子可是倾心于知府小姐?”
许治脸一红,摆手道:“不不不,只是听闻知府小姐美貌如花,想去见见罢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白玉琉打趣地抛了个媚眼出去,许治立马转过头盯着自己的茶杯。
韶焉倒是想起来一件事:“这里可有什么较好的裁缝店?”
“西街的东西比东街的贵一些,就是刚才在遇见狄珏那条街向左。”许治大概说了下方向。
“多谢。”
许治站起来鞠躬:“是在下要谢谢道长和公子帮助,若是两位不嫌弃,明日可与在下同去,还请问两位住在哪间客栈?”
韶焉摇头:“还未定下。”
许治心里一喜:“近日百花宴来往安州多人,现在寻好的客栈恐怕有些困难,不如暂住在寒舍,虽然不如客栈周到,但在下只是个穷酸书生,只能如此报答了。”
白玉琉本以为韶焉会拒绝,没想到韶焉居然答应了,他们跟在许治身后,许治还相当小心翼翼地避开狄珏经常出现的地方,带着他们东拐西拐总算是到了家。
许治的家和他说的一样,是个穷酸书生的家,总共一间小院子一间小到可怕的书房两间卧房房,他刚刚只想着帮忙,一下忘了现在是三个人,两间房一看就知道不够分,尴尬地说:“我去睡书房吧。”
“不用,我和白玉琉一间。”
许治想找个地缝钻一下了,若不是他一定要韶焉和白玉琉过来住,此时他们说不定安安稳稳在客栈里坐着了:“不不不,你们是客,是我疏忽了,我去睡书房。”
白玉琉揽住韶焉的腰:“许公子不必这样,这一路从卉县走过来我和道长都是住一间的,没有不方便。”
看着白玉琉的手,许治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了什么,噢噢噢了几声捂住脸,挡住脸上的红晕:“那,那我去准备午膳了,两位自便。”
许治转身走了几步,韶焉喊住他:“裁缝店怎么走?”
许治又重新以家为起点,把路告诉韶焉,韶焉听了一会,头疼地拿出一块碎玉石:“拿着。”
“啊?不用给我这些的道长,我只是想报答二人——”
“就当是我们住在这里的押金吧,”白玉琉自许治开始说怎么走的时候就一直在忍笑,他看韶焉的小指在玉石上绕了几圈,就知道他在做记号,“等我们走了之后再还给我们就行。”
又相互推了几下,许治最后还是收下了,因为韶焉的脸色看起来像是要打他一拳。
尽管许治已经把路描述得很清楚了,但是韶焉走到岔路的时候还是会站住犹豫一会,平时从一个地方走到另外一个地方的时候他要不跟着罗盘走,要不是走官道,只有一条路,岔口还有路标,但是安州的岔路极多,也没有路标。
第三次差点走错路之后,白玉琉自发地走在前面。
一人一狐最后还是顺利站在裁缝店前,这家店挂着的牌匾字体狂放不羁,一看便知道值不少钱,韶焉站在门口看了眼,里面衣服的料子也很入他的眼,便带着白玉琉进去了。可能正是因为这家店里的都是些锦衣绸缎,来这里的人极少,店里只有韶焉和白玉琉两人是来买衣服的。
有个伙计的目光在韶焉身上转了一圈,脸上堆满了笑走过来:“客官可是要购置些新的衣物?这秋日来了天气转凉,可以来看看狐裘什么的。”
韶焉瞧了几条料子,选了最贵的一条白色的,他指了指这条料子给伙计说:“这条,给他做。”又指了指白玉琉。
伙计拿着料子开心得不行,这一下来了个大客户,又叫别的伙计从后面拿了新到的料子:“客官可以再看看别的,多做几件可以算便宜些。”
安州的富商不少,所以裁缝店里选的料子都是好料子,为了让那些富商穿着舒适些,韶焉最后又从那些料子里面选了两条,都是要给白玉琉做衣服。
白玉琉被叫去后面量尺寸,伙计巴结着韶焉:“客官,这些衣服可有什么要求?”
韶焉说:“胸口处严实些。”
伙计想起刚才看见白玉琉身上那件穿着的露出大片胸膛的衣服,记下了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