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姑娘大着胆子从白玉琉身边走过去,将手帕丢在白玉琉脚下,本来等着白玉琉会捡起来还给她,却没想到是他身边那个白嫩的道士捡起来的。
她有些羞恼,以为这个道士就要这么缠上她,相比白玉琉的脸来说,道士的脸最多算个秀气白嫩,实在不怎么出彩,但是等道士走近了些才看出他身上的衣物用料好,腰间的玉佩通透,手上系着的琉璃片也是璀璨夺目,一下又认为自己走了运。
韶焉捡起手绢放在姑娘的手中,转身就走,压根没看姑娘的脸。
白玉琉跟在韶焉身边,仿佛那张手绢压根没出现过。
许治坐在家里那破败的院子里看风景,眼角似乎看见一阵白光,他才注意到是韶焉和白玉琉来了,那阵白光是韶焉的道袍在太阳下的反光。
“道长,白公子!你们这俩日去了哪?知府小姐可好?在狄府我听道长的意思,知府小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可真是担心得不行!”
白玉琉问:“担心我们还是知府小姐?”
许治一下结巴了:“这,哎,两位都是修习过法术之人!”
“知府小姐没事,”韶焉说,“是我弄错了,这两日我和白玉琉去西边山上的寺庙,和里面的和尚切磋了一下法术。”
许治摸了摸胸口,叹出一口气来:“还好还好,知府小姐没事就好。”
白玉琉又开始逗许治:“那我和道长若是有事呢?”
许治结巴了好几声,韶焉倒是对答案没有什么想法,说:“前日承蒙照顾,我和白玉琉就先离开安州了。”
“这么快就走吗?不多留几日?这安州的有趣之处我还未带二位逛过呢!”
“本只是路过,若不是百花宴我们已经离开了,”韶焉行礼,“我要去往皇都。”
许治还想挽留,但是也怕真留下来了耽误韶焉的行程。跑回屋子里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韶焉:“我见道长喜欢看书,这里都是安州的一些本地故事,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道长不要推辞。”
若是给其他东西,韶焉是肯定不会要的,他什么都不缺,所以许治投其所好,给他准备了些书带走。
韶焉接了书,让许治把手伸出来。
手指点在许治的手掌上,韶焉写了个他不认识的字符,许治问:“这是什么字?”
“福,”韶焉收回手,“交换这些书的。”
“我还是太孤陋寡闻了,还是第一次见福字是这么写的。”
“不是汉文。”韶焉言简意赅。
那块拿来认路的碎玉石韶焉收了回去,临走的时候白玉琉和许治说:“若是有机会见知府小姐,定要好好表现。”
“那是自然!”许治说起知府小姐的时候眼里全是光亮。
扫地小僧让阿灰好好呆在山上思过,但是没过几天阿灰就偷偷溜下山,想去看一眼知府小姐怎么样了。
它不能化成人形,只能在阴暗的角落东躲西藏,避开人多的地方。
它也不清楚知府小姐此时会在哪里,但是它总是觉得心里有些慌,像是隔了今日之后就再也不能见到知府小姐了。
小心地钻进知府府上,阿灰趴在墙根听下人说话。
“小姐近日怎么这么不开心?”
“傻!那日百花宴上选中的青年里有一个小姐看上了,只是大人嫌弃那人有些穷了,怎么都不愿意小姐嫁过去!”
“是那个姓许的?”
“听说他家里人去得早,就一个人长大的!”
“命还苦,小姐嫁过去不就是受罪吗?”
“闹了好几日了!小姐就差要自尽威胁了,昨日都说要拿剪刀,还是夫人给拦了下来。”
“啧,这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怎么就非要嫁给穷鬼?”
阿灰没再听下去,他回到山上,扫地小僧正等着他。
又过了半月,安州的穷鬼书生许治要入赘知府的事成了安州众人津津乐道的事。知府找了个道士算了他们的良辰吉日,就迅速定下了。
嫁人的那日阿灰又溜下了山,它蹲在路上,看着远处抬过来的火红的轿子。
错身而过的时候,阿灰看见轿子里的知府小姐其实悄悄掀起了一点盖头,眼睛四处打量着,眼里满是欣喜。
阿灰觉得知府小姐是看见它了,但是它知道自己藏在这里不会有人发现的。
知府小姐放下盖头,艳红的盖头下是她淡淡的笑。
阿灰觉得自己又像是回到初次见到知府小姐的时候了。
不管是面纱还是盖头,她始终有自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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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写成知府小鸡...